“姑娘此言差矣,簪子雖是早已打好,卻是我提前為了意中人而定製的。可這意中人一直未出現,直到昨日,在下才終於找到了她。”他說罷,一雙黑眸含情,脈脈如水,直盯得李清歡頭皮發麻。
“我……”她剛要開口,隻覺後腦頭發一鬆,那簪子被人抽出,而自己的長發也隨之散開。
她驚愕回眸,不禁怔愣。
身後的男人白衣若雪,俊眉朗目,一身翩翩風華引得周遭一眾百姓圍觀。
“這位公子是何人?好徒兒不給為師引薦一下?”
“紫兒,這位是……”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四目相接,火花四濺。
李清歡扶額,輕咳一聲,簡單做了介紹。
餘三歎把玩著手中的簪子,臉上神色淡然,卻又似乎沒將李清歡的話聽在耳中,“紫兒?你何時改名了?”
他不等她回答,一下把她拉到身後,將簪子塞給了趙懷仁,眸子彎成了朔月:“看公子儀表堂堂,想來也不是不知禮義廉恥之輩。這般光天化日之下招惹無知少女,怕是有背君子之道吧?”
趙懷仁沒想到這驚為天人的男子說話竟然毫無情麵留給他,又聽說他們是師徒,臉上頓時陰了下來。
“兄台何出此言?我與紫兒兩情相悅,如今送簪定情,何錯之有?”他看著餘三歎抓著李清歡的手,諷道:“何況,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兄台如此做派,不怕壞了紫兒姑娘的名節?”
“你也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若是真心實意要娶她,便現在跪下喚我一聲嶽丈大人,我呢……也不介意再多個兒子。”
“你!你簡直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圍觀的百姓頓時議論紛紛,李清歡黑著臉,努力壓製著火氣。本想借此機會探一探趙懷仁的底,卻被餘三歎攪成了公開處刑的修羅場。
“趙公子,不好意思,我們還是改日再……”
“改什麼改?沒有改日!”餘三歎聽她那話,氣得拉著她便走出了人群。
兩人走到一處角落,李清歡終於爆發了:“師父,你來這裏幹嘛?不是讓你在瓊樓等我嗎?”
“那後生占你便宜,為師當然要教訓他一下。”餘三歎撓撓頭,指了指台階讓她坐下。
李清歡坐在台階上,他繞到她身後,從袖中拿出方才被他拽散的紫色發帶,為她挽發。
修長的手指穿過烏黑如瀑的長發,在發間輕輕梳理,自上至下,他的大手有些冷,指尖偶爾碰觸到她的耳際,換得她無意的輕顫。
“怎麼隻有一根發帶?為師送你的首飾呢?”他不悅地皺眉。
“當了。”她答得幹脆利落。
“都……當了?!”餘三歎眸色微沉,似是在自我安慰:“罷了,反正都是些死物,再說你也是為了我才當的。”
“你知道就好!”她心情微微好轉,哼了一聲。
“可為師還是很傷心。”餘三歎得寸進尺。
“那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你會聽嗎?”
李清歡靜默,半晌才道:“會。”
餘三歎頓了頓挽發的手,道:“離那個趙懷仁遠點兒。”
“你不要再胡鬧了。”李清歡不悅。
餘三歎收了笑意,鄭重道:“那個趙懷仁明顯另有圖謀。”
“若他謀的是我,你待如何?”她轉身看著他,似是期待著什麼她想要的答案。
餘三歎微微一愣,隨即躲開她的視線,“那也不行!為師看他不順眼!記住了,小白臉桃花眼,沒一個好東西!”
李清歡有些失落,卻也覺得好笑:“你怎麼像個怨婦?”m.X520xs.Com
“為師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能不像怨婦嗎?再說,你見過我這麼美的怨婦嗎?”餘三歎白她一眼,怨念頗多。
“師父,你不能為了讚美自己就不要臉。”李清歡搖搖頭。
餘三歎手法嫻熟,她的烏發如被施了魔法,被他挽得清雅端莊。他似是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得意道:“這才有個姑娘家的樣子嘛!”
他說罷,拉起她出了巷子,往木寶齋走。
李清歡一愣,“去哪?”
“木寶齋!給你買個簪子!”
“不用了,還是辦正事要緊!”
“買簪子就是正事!”
李清歡拗不過他,隻能隨他去了木寶齋,挑了個最廉價的簪子買下來。
隨後二人回了顧記醫館,此時白露和念雪已經在大門口等待多時了。
李清歡轉身看著餘三歎,她恍然大悟,他來此並非為了尋她這個徒兒,而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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