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寧點了點頭,又問:“這繩索什麼時候掛上的?”
“約摸是半個時辰之前。”邵雲天頓了頓,似是意識到沈攸寧問話的意圖,繼續道:“因為要漆圍欄,二樓的地板也隻漆了一半,靠近圍欄的一邊還沒有漆。所以我讓大家沒什麼事就暫時不要上樓。這繩索我曾親自確認過,掛上的時候沒有問題。”
沈攸寧聽罷點頭,“半個時辰之前……”
蔣沛不禁一臉愁苦:“半個時辰之前,林賽雪的表演剛好結束,中間有片刻的茶歇時間,正是客人出入最頻繁的時刻。沈兄,這可如何查起?”
沈攸寧蹙眉沉思了片刻,轉身吩咐身旁的侍衛道:“阿德,把方才花姑娘表演時,不在場的人都叫過來,包括已經出去的和剛剛進來的。記得一一排查,半個都不能漏!”
侍衛阿德應聲而退,帶一眾侍衛將整個流雲閣圍了起來。
邵雲天慌了,問道:“沈相爺、蔣少卿,您二位這是何意?”
蔣沛躍躍欲試,沈攸寧麵沉無波,卻異口同聲的道了一聲:“這是一樁謀殺案。”
在場眾人聽罷皆驚,花閑愁更是不可置信,她腳下不穩,險些跌倒,還好被丘芸婼扶住。
“有人要殺我?”她麵色愈發蒼白,眸中滿是不安神色。
“或許吧。”沈攸寧看了她一眼,隨即要求上樓查看。邵雲天見整個流雲閣被沈攸寧的下屬下了禁令,隻得由著他查探。WwWx520xs.com
於是,沈、蔣二人同邵雲天上了二樓,花閑愁作為當事人尾隨其後,丘芸婼則負責在樓下安撫被扣留的客人。
二樓果如邵雲天所言,地板被紅漆一分為二,隻有靠房間的一側被漆了,而左側圍欄的一邊卻未漆。
“為了先漆圍欄,同時也為了鬥舞之時懸掛繩索和幕簾時方便,隻能先留著左側供人行走,又為了趕工期,便先把右側漆了,合理合理。”蔣沛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沈攸寧沒有反駁,他踏上左側的地板,又蹲下身,用手指試了試右側地板的紅漆。
紅漆幹得差不多了,隻有用力下壓還是會帶起少許。
花閑愁看得出他在想什麼,道:“地板是四日前漆的。”
他沒說話,起身向前走,卻發現左側的地上有淡淡的棕紅色腳印,腳印不大,隻有半隻前腳掌的痕跡,腳尖朝樓梯口,隨著向裏側走越來越深,一直延伸到右側的一處房間門前。湊巧的是,這間房間恰好正對著繩索的位置,若是成年人,幾乎可以伸手解開還係在橫梁上的麻繩。
接著,沈蔣二人查看了新漆的綠色圍欄,互相遞了個眼色。
又隨邵雲天進了房間,眾人發現房間內也有不少淩亂的紅色腳印。
蔣沛一拍手,“看這腳印的方向和大小,這人應當身量不高,上來後先進了房間,逗留了一會兒,又出門下樓。”
沈攸寧道:“這人進房間的時候,邁的步子很大,還踮著腳,似乎不願意踩到漆,出來的時候也是墊著腳,這次步子間距卻正常。所以……他似乎知道,左側早晚會重新粉。”
“所以凶手是內鬼?”邵雲天問。
“不。”沈攸寧與蔣沛相視一笑,似是同時想到了什麼。
“不是內鬼那是什麼人?”邵雲天完全摸不著頭腦。
“或許是……證人。”沈攸寧唇角微微上揚,他又掃了花閑愁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探究之色。
此時,侍衛阿德走了上來,他已按照沈攸寧的吩咐,將流雲閣的所有人一一排查。
半個時辰前,不在大廳中的人共有三十名。其中二十人是後台雜役,三人是灶房女傭,還有四個是賣茶點的小販。
“另外三個人呢?”丘芸婼急急發問。
阿德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道:“這二十七人,可以相互證明,他們沒有上樓作案的時間。”
沈攸寧點頭。
阿德又看了一眼丘芸婼,道:“其餘的三人分別是林賽雪,送茶水的丫頭小豆子和這流雲閣的老板邵雲天。”
這結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小豆子一個到處打雜的小姑娘無人會注意。
而林賽雪在流雲閣本就是客,本身又是瓊樓的紅牌舞姬,她去了哪裏下人們哪敢過問。
而邵雲天剛剛一直跟著他們,自然沒時間同阿德解釋自己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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