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憑實據?哼!”
三長老甩手將一封信箋拿出,道:“這是你那好徒兒焰卓親自給我的,上麵有你命他殺害我兒的密令和印鑒!”
“哈哈,這等栽贓陷害之辭你也相信?真是老糊塗了!”焰正清掃視周圍與他敵對的目光,心如明鏡,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事到如今,怕這複仇是假,找個借口奪他族長頭銜才是真!
焰眉望了望將要破曉的天幕,心想:也許過會兒他便能來了。喵喵尒説
隻要再等等,等她除掉了這老匹夫,她便可隨他而去。
幾日前,她確實去找了三長老,也將多年前的事說給他聽,但是他言手中沒有證據,並未理會。
今日這狐神廟前的圍困,也隻是她收買了幾個狐族做的假象,意在將焰正清騙入狐神廟一舉擊殺,隻不過,她沒想到,她企圖焚燒的狐神廟變作了柴堆,而一心求仙的三長老竟然同意出麵揭露焰正清。
這到底是為何呢?
焰眉蹙著眉頭,不經意將視線掃向焰寒。不知為何,焰寒正巧也在瞧她,四目相接,焰寒像是被火燙到移開了目光。焰眉盯著她,目光觸及到她胸前那枚熟悉的骨哨,頓時,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若是這樣,一切便能解釋得通。
焰寒為何多年待她如姐妹,為何甘願為焰若水利用,為何扮作焰麟的雪念能“湊巧”在不凍湖畔救了她,又為何她今日出現在三長老身邊。
一切果,皆有一個因。
焰寒是受命於雪念的。
或者說,她可能是個狼女,又或者雪念對她有恩。
其中種種,如今早已不再重要。
一個假設在焰眉腦海中揮之不去,雪念很可能早已知道了她的謀劃。
這才假意離開,又命焰寒暗中配合她行事。
雪女,果然將當初他們二人商議之事,全數告訴了雪念。
他知曉複仇之事她不願意假手於人,所以才費盡心思暗中助她。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焰眉唇角上挑,等此番事了,她要向雪念好好道謝。
她走神的功夫,兩方已經交手。
焰正清的武衛數量上不敵,很快敗下陣來。
焰正清自己則被三長老帶來的武衛團團圍住。
此時,焰紅俏突然瘋了般笑起來,她彎腰低頭,枯黃雜亂的發遮住了她的臉,神色難辨。
眾人驚詫間,她忽然抬頭,滿臉淚痕卻神色癲狂,雙眸中跳躍著多年不見的興奮之色:“焰正清,我焰紅俏今日終於能替小姐看著你這狗賊殞命於此,真是蒼天有眼!不怕告訴你,那禁。術確在此處,可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休想得到!”
焰正清本已強弩之末,情緒激憤,此時聽到焰紅俏的激將之言更是雙目赤紅,隻見他翻手祭出狐火傷了七八個困住他的武衛,身法鬼魅般縱躍至焰紅俏處,一下扼住了她的脖頸。
“你們敢過來,我便殺了她!”焰正清已窮途末路,此時唯一的出路便是拿到那狼族禁。術,再設法離開。
“哼,她不過一個囚犯,你以為老夫會受她牽製?將他拿下,就地誅殺!”三長老白眉下一雙細眼暗光乍現。
“不要傷她!”焰眉心中一慌,閃身擋在二人身前。
目光急急看向焰寒。
焰寒似是領會她的意圖,低聲道:“三長老容秉,就算焰紅俏十惡不赦,也是我狐眾百姓,若一味冒進,傷及無辜,必惹非議。我狐族族長甄選向來慎重,就算誅殺了焰正清,如三長老這般大德之人也難堵這悠悠眾口。到時,反倒落了其他幾個長老的口實。”
焰寒聲音很低,隻有三長老聽得到。
這番話果然奏效,三長老叫停了武衛,由著焰正清挾持著焰紅俏進了狐神廟。
“誰都不準進來!”焰正清大喝一聲,關上了大門。
狐神廟外,議論聲聲。大家在責怪焰眉壞事,也擔心裏麵會出事。
焰紅俏進去前,給了焰眉暗示讓她不要進來。
焰眉知道光憑三長老的武衛根本困不住焰正清,而焰紅俏卻可以。
隻是……她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片刻的安靜之後,隻聞一聲巨響,一簇巨大的火球從廟頂竄出,眼尖的狐眾紛紛尖叫起來。
“那是什麼!”
“那是,是狐神像的頭!”
此言一出,信徒們亂做了一團,隨著第二聲巨大的爆炸聲,狐眾已經四散逃竄。
狐神廟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舌一路暴走,幾乎奪門而出,而焰眉就站在門口,灼熱的熱浪撲麵而來,仿佛下一刻就要燒到她的麵頰。
“該死!焰紅俏那瘋婦用了巫咒術!大家快撤!”
三長老大怒,急忙下令著武衛疏散狐眾。自己也帶人退到了數丈開外的安全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