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無奈:“我又不是一個人走,我讓你和我一起回去啊,幾天就回來了。”
林照說:“我職責在身不能隨便離開,你不能把你爸媽接過來嗎,就像去年那樣。”
“除了我爸媽,還有一些親戚我也要見一下呀。”季憶道,“那裏畢竟是我的家,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回去了吧?況且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林照咬牙啟齒,處於一個知道季憶說的話很有道理但就是不想同意,順便絞盡腦汁想要找出另外的理由說服季憶。
但季憶的態度很堅決,貓貓可以寵,可是不能無底線寵。
“我回去五天就回來。”季憶最後這麼和林照說。
主要是來回路上的已經要花掉兩天了,中間三天還夾雜了一天過年,在家真待不了幾天。
“隨便你待幾天,”季憶在高鐵上時還能會想到林照當時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反正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是想到就覺得好笑的程度。
其實季憶今年回來還想順便看一下家這邊所在的城市的待山鬼屋和餐廳的進度,第二家分店選址就在這裏了,所以回家也不完全是享受親情,算是到哪裏都免不了工作的勞碌命了。
三天休息完,在拒絕了親戚想要塞個孩子到分店工作的試探後,季憶就踏上了歸途。
比他本來訂的車次還提早了一點。
一來是季憶的確有點想林照了,這幾天時間大約是賭氣,季憶給林照發消息他都不太回複,視頻也隻給季憶看後腦勺。
二來則是趙康健魏虎陳可等人類員工,以及蘭楚田蜜等妖族員工,甚至劉大雷小六等鬼員工都在瘋狂給季憶發消息,讓他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他們實在是受不了林照大人的怒氣了。
倒不是說林照打摔東西或者恃強淩弱,主要是林照那個渾身不爽的氣場一開,無論什麼屬性的員工都很難不收到影響。
好在這幾天不對外營業,要不然可能把遊客都嚇到。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就這麼不順,季憶坐的出租車在半道上遇見了堵車。堵了好一陣,前麵有人喊人幫忙,季憶和司機一起下車。
原來是前方兩車相撞,有一個司機被困在駕駛室裏麵了。
季憶和人一起幫著努力打開駕駛室的車門,查看司機情況,在用力的過程中,季憶的指尖被變形的金屬劃破了,落下一串血珠。
盡管季憶很快回到車上用紙巾擦過,指尖的血也一時沒有完全止住,稍微用力就會隱約滲出來。
當然顧不上血珠不血珠了,這終究是一個小傷口。
因為中間這一耽擱的時間,季憶的手機都快被人打爆了。
林照的有一大串,趙康健魏虎等的微信消息也是一筐接一筐。
季憶一看時間,才發現原來離他原本既定的回程時間已經超標了半個多小時。
好在出租車過了事故地段以後,距離民宿也隻有十分鍾左右的車程了。現在出租車已經基本上沒有了那種不能進清溪鎮的迷思,司機一口氣就給開到了民宿停車場外。
季憶在車上有嚐試給林照打電話,可是那邊一直沒有貓接。
而季憶下車以後往裏快跑,遇見魏虎時,對方的臉色也已經趨於平靜。不過季憶覺得是他太傻乎乎所以根本感覺不到氣氛變化的緣故。
倒是趙康健,平靜雖然是相對平靜了,但是見到季憶時還是擔憂地提了一句,“林哥剛才不知去哪了,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生氣的感覺了,可是好像有點喪?”
對於離別這個概念很敏感的林照,季憶原本也以為這個時候他會更生氣來著。
季憶在民宿周圍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又問伯勞林照有沒有進山裏,伯勞搖搖頭。
季憶忽然想到什麼,回身往自己房間走。
他的房間果然有貓。
窗簾緊閉,雖然是大白天房間裏也黑洞洞的,隻有月亮燈的光芒照亮。林照趴在燈光下閉著眼睛,季憶進屋太睜開眼看向他。
“我在路上看見,”季憶剛想和林照解釋。
林照卻忽然站了起來,“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啊,是我的手而已。”季憶說著舉起那個受傷的手指。
林照一邊靠近一邊還在罵人,“不講信用,遲到了這麼久才回來,一點都沒有守時的觀念嗎?”在合適的距離下,黑貓伸出舌頭舔了舔季憶的傷口。
味道是辨別人的方式之一,除了外在的味道,還有血液的味道。血液的味道才是更深入骨髓難以改變的東西。
黑貓的舌尖觸碰到季憶新滲出的血絲,久遠的記憶如同洪流一般傾瀉而來。
那個赤足行走在林間的神,溫柔把他抱在懷裏的神,某一天忽然離去的神的臉忽然在林照的記憶裏明晰起來。
季憶對上黑貓呆愣愣的眼睛,放縱黑貓舔舐自己的傷口,麵對黑貓的抱怨,隻是溫和地笑起來,“哎哎,我都回來了,貓貓大人寬宏大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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