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墨夜,哦不是喬伊被老板娘一巴掌打歪了臉,“我和老五救你不是為了聽你懺悔,記住你該做什麼,你必須把信息傳遞出去,活下去,聽到了嗎,活下去,把信息傳遞出去。”
老板娘的聲音越老越遠,墨夜的視線再次陷入黑暗。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不在信翁城上。
四周是穿著同樣白色長袍的人,每個人都套著白色的袍子,赤手赤腳,全身上下除了白袍子再無其他,就連身體裏原本內嵌的通訊設備,光腦等等全部被取了出去,更別任何飾品,為了杜絕任何一絲可能的危險,這裏的人甚至連指甲蓋都被軟化剔除,就連汗毛都被一掃而空,滑不溜丟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你們是被神選中的幸運兒,承載著人類新生的希望,為了萬古長存的人類文明,神賜予你們親近它的機會。”
沒有絲毫感情起伏的機械音一字一句的著,清楚的傳遞到每一個人耳朵裏。
墨夜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景轉換,記憶點跳躍了,照這個時間點和對話內容看來,喬伊十有八九是被抽中成為祭品了。
這是一個還算寬敞的船艙,沒有任何裝飾物,入目隻有一片純白,地板,花板,牆麵,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除了穿長袍的人類膚色有差異,這房間裏再找不出其他部分有另外的顏色。
純淨的白讓人無法直視。
墨夜閉上眼,視線出現一道道搖晃的圈圈,故意的吧,將人關在一片純白色彩之中,如果把人臉也塗白隻怕是要瞎。
墨夜在喬伊的記憶裏對時間流逝並沒有準確的感知,在信翁城時前一秒看表是上午,下一秒看表就能是晚上,到了這個船艙更是連表也沒有了,這段記憶裏時常會出現時間跳躍,可墨夜並不一定有機會知道準確的時間點。
頭頂上的白色花板向邊緣收攏,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開口,抬頭便能看見一群穿著長袍的人出現。
大部分穿著灰色長袍,其中有七八人穿著墨藍色長袍,看上去級別更高,站在中心未知的那人身著的墨藍色長袍上更是有閃爍的星辰作為點綴。
這些人的共同點除了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之外便是所有人都在胸前佩戴了一枚徽章。
這一次墨夜看清了徽章的標誌,圓形的徽章底色是一片墨藍星空,星空正中則是一道黑色的線,筆直的無限延伸的線。
墨夜第一次見到這徽章時震驚的無法轉眼,那不是閃電,也不是黑洞或什麼的,而是一條清晰明了的黑色線條,徽章采用了特殊材質,畫麵並不是靜止不動的,這更使得那線條的無限延伸感。
當它動起來時就仿佛一隻半閉未張幽深的可以淹沒一切眼睛。
墨夜愣在原地,裂縫,黑線,沒有看錯,這就是那條黑線,在星盟出現的那條黑線。
這個暗星教會居然將那道黑線作為他們教派的徽章標誌,這到底是什麼關係,難不成這黑線是他們折騰出來的?
不,這個假設成立的條件並不充足。
震驚過後,墨夜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她一心想要調查的,讓她深有危機感的便是那道莫名出現的黑線。
不僅僅是艦隊,連星球與之相遇能否幸存也得看運氣,如果它隻是萬年不遇偶然出現的自然災害那也就罷了,可如果不是,那就意味著星盟最大的危機根本不是蟲族,更不是衛蘭帝國,而是這不知從哪兒來的宇宙黑線。
巨大的黑色裂縫仿佛可以吞下一整片星空。
墨夜更加不敢輕忽這記憶畫麵中的任何一個細節,也許還會有其他更有價值的信息出現。
墨夜想要知道這黑線與暗星教會到底是什麼關係。
心裏的疑問並沒有持續太久,這些剛剛走進的傳教士和祭司很快就解開了墨夜的疑問。
神!
神?
這教會信奉的神明竟然就是這黑色裂縫。
隨著船艙花板打開,那群穿著墨藍色袍子的傳教士頭子一揮手,隻見頭頂上漠然出現一片星空,而原本平靜的星空之中赫然出現了一道黑線橫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