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條不紊的以自己的節奏不慌不忙的滾動前進,墨夜即將迎來在但丁監獄星的第一個夜晚。
隨著傍晚的到來,氣溫更冷了,照這個趨勢展分分鍾可能突破零下好幾十,而原本就不算明亮的空此時更顯灰暗,原本冰冷的紅霧雲層有了越深沉的背景顯得更加詭譎壓抑。
這裏不算是墨夜去過的星球當中環境最糟糕的,但是卻絕對算得上墨夜最討厭的,這裏的空氣讓人莫名的覺得沉悶壓抑,就像是被保鮮膜罩住了皮膚,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悶。
這種‘悶’甚至影響了墨夜向來波動甚的心情,讓她覺得煩躁,雖然這種症狀似乎並不明顯,但是敏銳的意識到這一點後墨夜多了一絲疑惑,這情況似乎不是很正常。
“主人,有人在靠近,移動度極快”
七的提醒打斷了墨夜的思緒。
透過觀察之眼,墨夜看到了曠野之中飛移動的身影,看上去就像是數道流光在地表疾馳而過。
再仔細一看,這似乎是一場你追我趕奪命狂奔的追殺戲碼。
一個人,兩隻蟲,風馳電掣。
“七,但丁星有蟲族?”
“公會提供的任務情報中提到,在紅霧怪圈被轟出缺口之後曾有蟲艦出現,許多蟲族兵包被投放到但丁監獄星,數量難以統計。”
不僅轟開缺口甚至派了蟲族前來,怎麼看都覺得蟲族搞出那麼大陣仗不僅僅隻是為了給一個星盟監獄提供越獄機會這麼簡單。
傍晚時分即將入夜,這名少年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曠野並且被蟲族追逐,墨夜覺得自己也許運氣會不錯。
巴旦木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他母親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估摸著是修建但丁監獄的第一批建設移民,而他父親則是一名被關押的重刑犯,然後生了一個惡俗又悲催的故事,如花女子被無惡不作的壞蛋看上,毫不留情辣手摧花緊接著巴旦木便誕生了。
衣衫襤褸滿身傷痕的巴旦木一路狂奔,身後有兩道土黃色的身影在拚命追趕,他跑的很快,可是那兩道土黃色的身影跑得更快,這麼持續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被追上,然後被咬破脖頸的大動脈,在數秒中內失血過多從一個鮮活的人變成一具無法反抗的屍體。
不,巴旦木猛地搖頭,似乎要把這樣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他不想死,“我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嘴裏自我催眠一般碎碎念叨著同一個詞。
這也是此時巴旦木腦海中唯一的想法,即使雙腿已經疲累麻木到沒有直覺,身體求生的本能依然促使他邁開步伐不知疲累的向前奔跑。
喉頭上下滾動,幹燥的口中有血腥味在彌漫,幹冷的寒風一陣陣的呼嘯而過,打在狂奔的巴旦木臉上,甚至劃出了傷痕,他卻感覺不到冷,腎上腺素狂升,刺激著身體機能爆出最大的潛能。
土黃色的身影是兩隻蟲,確切的是蟲族戰士,乍看有些好似放大版的蚱蜢,土黃色的身軀,四肢上有灰褐色的花紋,體長近一米五,結實的後肢可跳躍,移動度非常快,不過此時顯然受了重力的影響,跳躍的高度與距離都打了折扣,不然 巴旦木早就被解決了,一不至於還能狂奔如此之久。
逃與追的雙方距離在無限的拉近,土黃色的大蚱蜢猛地躍起向前一撲,後背的翅膀猛扇了兩下增加動力,這一次巴旦木沒能躲得開被撲了個正著,直接被壓倒在地狠狠的摔倒,背部受到重擊。
大蚱蜢的口器大張露出鋸齒狀的利牙,一旦被咬住,就算脖子沒被咬斷,僥幸逃脫,並症也能要了巴旦木的命。
巴旦木幾乎絕望,明明也許有機會可以離開了,為什麼他會那麼倒黴遇上蟲族。
就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一道炙熱的火光驀地落下,烈焰的高溫席卷而過,眨個眼的時間前一秒還壓住自己帶來致命威脅的大蚱蜢這一秒便化成了灰燼被風吹走飄散一地。
巴旦木驚魂未定的抬頭,看向麵前站著的人。
墨夜出手相救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善心大或是正義感爆棚,而是忽然想到這麼一個大活人不恰好就是了解但丁監獄內部情況的最好媒介嘛,這裏與世隔絕,消息幾百年都傳不出去,公會知道的那些情報恐怕早就過時了,有必要跟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