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大結局(1 / 3)

蘇傾瞧著今個午後陽光充足,就索性令人搬了藤椅到薔薇花架下,然後讓那主事婆子過來與她一道對坐著,幫她纏著毛線。

說是毛線,也不盡然,充其量不過是個半成品罷了。不過蘇傾已經萬分滿足,畢竟是這個時代從未有過的產物,那些下人們能用羊毛搗鼓成這個模樣,已是很不錯了。

這些毛線被分成了兩份,一份被染成了大紅色,另一份則被染成了藏藍色。

蘇傾拿出兩根自製的毛線針,試著先上手織一下。好在身體的記憶還在,雖剛開始有些手生,可織過一會後就漸漸熟練起來,甚至還有餘力思索個中的圖案花樣。

主事婆子頗為驚奇:“夫人這是織的何物?”

蘇傾笑道:“這叫圍巾。等織成了你便知曉了。”

主事婆子不知什麼是所謂的圍巾。不過瞧她持著兩根打磨光滑的細樹枝,繞著毛線飛速穿梭,轉眼織成整齊細密的線網,就跟織魚網一般,不由就暗下琢磨這東西織出來是用來作何的。

“這大紅色的是織出來給五姐兒的吧?”

“是啊,轉過年她生辰的時候給她的驚喜。”蘇傾笑著囑咐:“你可不要說漏了嘴。”

主事婆子忙保證:“夫人放心,老奴這嘴嚴實著呢。”

說完,主事婆子繼續纏著手裏的那團藏藍色的毛線,心道,這顏色想來應不會是給五姐兒用的。

兩人就這般對坐著,一人纏線,一人織線,偶爾搭話幾句,不知不覺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這會功夫,平地起了一陣邪風,有些冷冽。

蘇傾抬手捂了捂臉,不由抬頭往漸漸烏沉的天邊望去,暗道,這深秋時節的天也是變幻無常,前頭還風和日麗的,這會就烏雲遮日,還起了涼風,真是怪冷的。

捶了捶肩,她剛要收拾東西起身回屋,卻在此時,遠處隱約傳來些喧嘩聲。

主事婆子皺眉,他們這後罩樓的下人可不比旁處,從來都是謹守本分,何曾有過這般不知分寸的時候?

這般想著,她就忙站起身來道:“聽著似乎是膳房那邊的動靜。夫人不必在意,想來大概是哪個粗手笨腳的奴婢打翻了什麼,正被她的管事訓呢。奴婢這就過去瞧上一眼。”

蘇傾點頭:“成,你過去看看吧。那些下人若有什麼不會的,讓人慢慢教便是。”

主事婆子忙應了,便動身過去查看。

蘇傾就繼續收了東西,抱回了殿裏。

大概過上一會後,主事婆子回了殿,身後跟著兩個下人。

蘇傾見了不免詫異了下,目光就在那兩個下人身上略作停留。卻原來是膳房的一對夫妻倆,蘇傾偶爾幾次下廚時,他們二人也在旁打過下手。喵喵尒説

瞧二人麵上皆有不自在,帶了絲別扭,又似乎各帶了些慍意,想來應是剛吵過了架。

蘇傾不免看向了那主事婆子。夫妻倆吵架的事,她這主事的解決便成,何必特意帶她跟前?

主事婆子小聲附在她耳旁解釋:“咱府上後門處來了個風塵女子,點明要找劉二,非說是他姘頭。”

蘇傾詫異的望向那劉二。瞧著挺忠厚老實一人,在外還有姘頭?還讓人給鬧到了府上來。

劉二卻喊冤:“夫人,奴才真沒有!奴才,奴才也不知怎麼就來了這麼號人,非要誣賴奴才……”

“還誣賴你?”他那婆娘是個彪悍的,若不是顧忌在主子跟前,這會功夫隻怕要上去抓打。聽得他抵賴,不免又氣又怒:“哪個不要命的,無緣無故的會單單到護國公府上來誣賴人?她指名道姓的,連你最拿手燒的菜翡翠白玉卷都知道,還說誣賴?”

劉二急了:“我真的是不知!大不了將她叫進來,跟她對峙!”

“你還敢讓她進來!你……”

“行了,主子跟前吵吵鬧鬧像什麼樣。”主事婆子皺眉斥道。

兩人遂閉了嘴。

主事婆子又對蘇傾為難的解釋道:“夫人,本來這等雞毛蒜皮的事不該呈您跟前擾您煩心,隻是外頭那女人非一口咬定,說是您都應允了劉二與她的事,要過來給您磕個頭……”

蘇傾心裏陡然升起一股怪異之感。

之前說是風塵女子過來尋人的時候,她就隱約覺得不對,因為這護國公府是何等門第,這些年來何曾有人敢過來放肆。何況她這裏的下人皆安分守己,不曾出過這般荒唐的事。

再聽那女人指名道姓叫出劉二,又提到她最愛吃那道菜,還特意提到她……蘇傾定了神,大概知道來者是何人。

一瞬間腦中飛快略過各種思量。蘇傾不知她來護國公府做什麼,還遮遮掩掩,轉彎抹角的尋她。

“把她請進來吧。”蘇傾道。

主事婆子忙應下,就要轉身出去。

蘇傾又將她叫住,看向劉二道:“你去。”

後門處,一穿著桃紅色鬥篷的女子纏磨護衛,嬌聲請求讓她進去尋劉二。

那護衛一把推開她,甕聲甕氣喝道:“在那安分等著。”

那女子泫然欲泣:“劉二還不出來,真是忒沒良心。”

把守的護衛紋絲不動,恍若未聞。

護國公府所在的這條街鮮少有人經過,偶爾有旁的府上出來辦差的下人打在走過時,總有幾分打量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瞄向女子所在處。

這時,緊閉的兩扇旁門終於從裏麵打開,緊接著出來一憨實的漢子,點頭哈腰的對那兩守衛連連致歉,又塞了銀子,然後麵帶尷尬的將外頭那女子給拉著胳膊扯進了府裏。

外頭路過的人收回了目光。

蘇傾讓下人都退下,看著濃妝豔抹的月娥,帶著幾分審視:“你來作何?”

這會沒了旁人,月娥才收了麵上偽裝,身體抖索著,牙齒直打冷顫:“我好像無意間得知了一事……有人可能要對國舅爺動手,就在他回城的路上。”

一語畢,猶如平地驚起了雷!

蘇傾猛地站起身。清厲盯視著她,嚴聲問:“你自哪得的消息?又可知若是胡言亂說,後果又是什麼!”

再過不足兩個時辰,宋毅他們便會入城,這檔口卻突然來人告知她有人欲加害他們,如何不令她懷疑個中真偽?

月娥慌亂的忙擺手:“我自知事情嚴重,若不是有幾分根據,斷不敢到府上來說。”

而後不等蘇傾發問,就語速極快的將她知道的統統道出。

月娥如今在八大胡同經營著一家青樓,規模不小,生意素來不錯。昨個她那樓裏來了一大撥客,各個出手闊綽,專點樓裏頭身價貴的姑娘。出手闊綽的客人比比皆是,本來也沒什麼奇怪的,可這撥客點了姑娘卻不令人上酒,這就稍微有些怪異了。

且瞧那桌客人麵色多有躑躅或壓抑,多數時候都各自沉悶不言,便是偶爾幾句交談也是交頭接耳迅速低語,再觀其舉止姿態,讓人隱約有幾分猜測,大概是出自軍中。後來的確有姑娘認出其中一款爺,從前來過樓裏幾次,聽說是個禁衛軍的小頭目。

從前她這樓裏也來過兵士,這些血氣方剛的漢子們,來樓裏消遣也是常事,可如這般舉止奇怪又行事神秘的,卻是少有。尤其是最後他們似乎為了排解發泄什麼般,每人都各攬了兩三個姑娘進房,頗為放縱,難免令她會多想幾分。

月娥稍緩了下情緒後,就回憶著說道:“我跟過九殿下一段時間,見過他手下的兵士放縱的時候大抵分兩種,一是戰前紓解壓力,一是戰後排泄興奮。”

一股森冷的寒意,在這刹那,不期然爬上了蘇傾的脊梁骨。

月娥從袖口掏出一紙張遞給她,苦笑:“本來他們要執行哪般機密事件也牽扯不到我這,可誰知就那般湊巧,或許也合該著如此吧。伺候那禁軍頭目的一姑娘素有起夜之症,半夜內急的時候,不經意瞅見了他掉落床邊的黑色令牌。她覺得稀奇,就隨手拿起來把玩,這就注意到了令牌翻麵最下方刻的一行小字。”

蘇傾緊咬著牙,強自鎮定的打開那紙張。

赫然紙上的是七個字——酉時正刻,禦道街。

“樓裏的姑娘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禁軍令牌從來隻一個禁字,何曾有過刻小字的時候?如此瞧來,更像是執行某種任務的暗號。本是想悄無聲息的將東西放回去,可偏她人走背字,新染的丹蔻成分太次,竟掉色,不慎染到了那枚令牌上,怎麼擦都始終有印子。”

不知想到什麼,她的目光有些顫:“於是她就悄悄出來尋了我,想跟我討個主意。我聽完就覺得此事不對,倉促間讓她幫忙寫下這幾個字後,便就讓她先找地方躲著,暫別出來。之後我越想越不對頭,天一亮就趕緊悄悄從樓裏出來,也想先尋個旁的地躲起來。”

頓了瞬,她方艱澀道:“其實我也沒躲太遠的地方。出來沒小半個時辰,就聽聞樓裏出事了……伺候禁軍的那兩個姑娘,死了。我哪裏還敢回去,扭頭就往相反的方向去。”

蘇傾死死抓著那張紙,目光卻的盯著她,一字一頓問:“你如何確定他們是要對國舅動手?”

月娥忙急擺雙手:“其實我也不是十分確定。當時我已六神無主,哪還有閑空去想旁的事?隻想著趕緊出城躲躲先。可待快到城門口時,見到空蕩蕩的城門處,我突然猛地想起來,今個竟是國舅爺他們外出回來的日子!”

宋毅每年秋日出城狩獵,為期五日,第五日約莫酉時入城,多年來一直如此。每當這日午時一過,城門守衛便會疏散人群,禁止百姓出入,以便他們一行人順利進城。

“恰在酉時,又恰是國舅爺他們必經之路禦道街,況且這世間又有幾人值得調動禁軍動手,種種巧合加一起,容不得人不多想。”月娥咽咽津沫,道:“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要來跟你說聲,若虛驚一場便再好不過,若真有其事,你也早做準備……”

蘇傾猛上前一步。

月娥嚇了一跳,踉蹌的後退半步。

“報信給我,對你又有何好處?”蘇傾目光鋒利,似寒劍,似利錐,盯著她咄咄發問:“若事情真如你所說,以你我二人之間的交情,怕不值當你冒如此大的風險罷!若你有其他目的,不妨當場坦白說出來,念在往日幾分情分,我可以既往不咎!”

月娥從未見過蘇傾如此鋒芒畢露的模樣。宛如出鞘的劍,冷銳鋒利,光芒大盛,讓人內心的陰暗無所遁形。

短暫的沉默後,月娥咬咬牙,啟齒道:“因為我想靠上國公府這座大山!我深知國舅爺的脾性,最為恩怨分明,若此番我押對了注,將來必定少不了我的榮華富貴!”

蘇傾直視她眸底,月娥咬牙與她對視。

片刻後,蘇傾卻踉蹌的倒退一步,手裏的那被攥的濡濕的宣紙頹然落地……

府兵頭領被主事婆子領進殿的時候,還兀自嘀咕,不知夫人喚他來做什麼。可待抬眼不經意瞧見了一身桃紅色鬥篷,濃妝豔抹的夫人時,差點驚呼出了聲。

“夫人您這……”

“九門提督梁簡文十之八/九是反了。”蘇傾戴上兜帽,快速道:“禦道街埋伏了禁軍,一旦大人進入,便會兩麵夾擊,殺他個措手不及。隻怕還會有弓箭手。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大人入城,不等兩刻鍾就過禦道街,若不能在此之前通知他,凶多吉少。”

府兵頭領瞪大了眼,猶聽天方夜譚。

蘇傾平靜道:“屋外門外門後皆有人暗中盯梢,這會功夫怕他們不想打草驚蛇,這才放了人進來。機會難得,趁著這空隙,我先混出去,過上一會,你開始派人外出。先派上些人喬裝一番試著看能不能混出去,若不能就硬闖吧,不惜一切代價闖出去,火速去城門通風報信。”

“不成!”那府兵頭領急得頭上冒了汗,雖不知夫人所說的這令人驚耳駭目的消息是否確切,可若讓她單獨外出是萬萬不可的:“夫人不可以身犯險。讓我等外出先行打探。”

蘇傾搖頭,怕的是他們出不去。

定了定神,她看向他問:“可有禁軍令牌?”

府兵頭領忙從袖口掏出一枚遞上去:“府上有備留,方便進宮。”

蘇傾給月娥看過一眼,月娥點點頭。

蘇傾又讓府兵頭領用刀尖在背麵刻上一行小字。

一切做好後,蘇傾抬腳就要往外衝,府兵頭領忙攔住。她遂看他鄭重道:“若過會咱府上的人能出去,那很快就會與我彙合,又怕什麼。若出不去……我便是大人他們最後的生機,你更攔不得。別再說讓其他丫頭代替出府之類的話了,若她剛出了門就慌了手腳,那就是斷了府上所有人的希望。”

府兵頭領艱難的放了行。

“夫人放心,過會便是拚死硬闖,奴才也定闖的出去接應您。”

蘇傾點點頭:“在那之前將老太太他們安排在密窖裏。”

她心裏清楚,除了宋毅帶走的那幾百府兵,府上剩下的不過三百。梁簡文統管的禁軍少說六千,這還不算他借助的外部勢力,便是分撥一千圍困護國公府,也足矣令府上眾人插翅難飛了。

臨踏出殿之前,她突然回頭看向月娥,道:“你附耳來。”

離護國公府後門不遠不近處,有兩人似在閑談,而在他們的稍遠處,也不時來往著一些人。等護國公府的門打開後,他們的目光就若有似無的朝這邊掃來。

蘇傾不著痕跡的收了目光,然後抬眸示意劉二。

劉二咬咬牙,隻好壯了膽子退了她一把,而後唾了聲:“快滾,再來找本大爺,要你好看!”說罷,就趕緊轉身進了門。

蘇傾學著月娥的模樣持帕子擦拭眼角,隨手拉了拉兜帽,而後擰身離開。

那閑談的兩人對視一眼。

“這回看清了嗎,可是那劉二?”

“是,之前他出去采買的時候,見過兩回。”

最先問話那人思索片刻,望向那漸行漸遠的桃紅色身影,壓低聲道:“還是得謹慎些。這檔口怎麼來了個窯子的人,總覺得蹊蹺了些。你派個人先跟去,看看她是去哪兒。”

蘇傾走到街口的時候,就明顯的察覺到不對來。街口來往的人比平日多了數十倍不止,雖著常服,可大抵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胸口處皆鼓鼓囊囊,應是懷揣著什麼兵器。

當她走過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就或多或少的落在她臉上,身上,沒有色/情與欲望,隻有謹慎與探究。

蘇傾持帕子半遮著臉,學著月娥的一嗔一怒,還有她的體態步伐,一步一艱難的走出了這條街道。

待終於離得遠些,她鬥篷裏的貼身薄衫盡被冷汗打濕。回頭再望,兩刻鍾過去卻始終未見那條街有他們府上的人出來,她便知,她的猜測怕是不幸要成真。

握了握拳,她加快速度,腳步不停的往市肆的方向走去。當務之急,是要立即去市肆尋輛馬車去城門處。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若不能趕在酉時之前報信給他,一旦他帶人入了禦道街,則凶多吉少。

還有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

留給她的時間實在不多了。

蘇傾心裏發急,腳步就越發的匆匆,就在她近乎小跑的往市肆望向去的時候,後麵跟蹤她的人就露出了行跡。

餘光掃見跟蹤她的那兩漢子,她頓時內心狂跳不止,不知哪裏漏了馬腳竟還是引得他們懷疑。在這一刹那,她幾乎控製不住的想要瘋狂的逃跑,可僅一個瞬間,就逼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他們應該還不確切她的身份,否則就該是直接上來捉了或殺了她去,而不是這般不緊不慢的跟著。

遂慢慢停了腳步。

這會剛好臨近一座石橋上,她就索性上了橋,而後停下來倚上的欄杆,掏出帕子慢騰騰的擦著汗,作累極歇息的模樣。而後眺望遠處,佯作觀景。

足足一刻鍾的時間。

漫長的等待中,蘇傾終於等到了他們的先行放棄,徹底消失在她視線中。於這一刻,她冰涼的手腳方慢慢回了溫度。

而後毫不遲疑的轉身,往市肆方向急速前行。

市肆口有些的漢子在徘徊,目光如炬,不時掃視著將來的百姓,神色間頗有些戒備。

蘇傾沒料到便是這裏,都被安插了人手。

她隻能強作鎮定的走進市肆,在買飾品的小攤鋪上略作停留,而後一路左瞧右看做閑逛模樣,最後來到最南麵拉車的地方。

“客人要去哪兒?”趕車的車把式問她。

蘇傾低聲道:“城門。”

那車把式忙擺手道:“這去不成,剛有幾位爺來通知,道是皆不得讓咱們拉人去禦道街往南方向,以免擾了國舅爺大駕。城門處就更不成了。”

好似一盆涼水從天而降,澆的她渾身發冷。

梁簡文竟謹慎如斯!

若不能按時趕到城門,若不能及時阻止他們入禦道街……蘇傾的腦中不斷鋪陳起漫天的血光,畫麵裏橫屍遍地的人裏,有兩張一大一小相似的麵容。

恐懼猶如跗骨之蛆,令她不住顫栗了眼眸。

她轉身去了一家成衣鋪,出來時已是一身男裝,束了發,洗淨了麵容。

“您的馬怎麼賣?”

那車把式剛要說不賣,蘇傾暗下塞他一摞銀票,問:“夠了嗎?”

蘇傾牽著馬走出了市肆,待離得稍遠些,就翻身上馬,揚鞭厲喝:“駕!”

那兩個跟蹤的人回來後,驚見護國公府所在的那條長街上已是血流成河,地上的橫屍有護國公府家丁的,也有他們這邊的人。

護國公府上的人到底寡不敵眾,如今隻剩零星幾個府兵負隅頑抗,已是窮弩之末。

這兩人正驚間,突然一人從旁邊走出,他們抬頭一瞧,卻是負責管他們的頭目。

那頭目問:“怎麼回來了?那女人去哪兒了?”

兩人忙解釋:“瞧著她似也沒什麼問題,走走停停的閑逛,這會在橋上觀景。”

那頭目陰沉著臉:“那女人怕是有古怪。”見這兩人回來,他才突然想到,好似從那女人出來開始,這府上要出去的人就多了起來。之後那些府兵就開始不顧一切的硬闖,那拚死拚活的架勢,想來應是知道了些什麼。

頭目遂令他們多帶了些人去再尋那女人,寧錯殺不放過,而後又將護國公府及那女子的事,層層向上報告。

梁簡文得知護國公府的異動,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他知道護國公府前動了刀,見了血,便意味著他此番徹底沒了退路。

“那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