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皇帝也顧不得忽然脹痛的腦袋,斜了他一眼:“隻是種子、種子!”

賈代化:“好好好,是種子是種子……那個,還好麼?”

看著皇帝捂著額頭蹙眉的模樣兒,賈代化搓著手,想幫忙按摩還不敢,隻好將眼睛移到那隻小奶貓身上。小奶貓卻完全沒有關注他們的意思,好在太子也早就放下茶盞跑到皇帝身邊:“皇父?”

因注意到賈代化的視線,又一把從自己肩膀上將那隻依然努力蹭臉舔舔的奶貓兒捉了下來,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擰著那奶貓兒的後脖頸,將那隻兀自掙紮著想要以被擰著的姿勢舔自己手指的貓兒提到眼前,太子劍眉微皺:“賈卿,現在不是玩兒的時候,皇父都不舒服了,要怎麼辦?”

奶貓兒沒舔著小保成的手指,不高興地“咕嚕”一聲,大尾巴卻討好地在太子手背上蹭了下,見太子依然皺著眉瞪著眼,無法,隻得靈巧地一擰身,從太子手上掙脫,還不及落到地麵就已經變成那個玄衣麵癱的青年模樣。

賈敬一落地,就將太子往自己身邊兒攬了攬,太子倒沒使勁掙,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小保成如此認真,皇帝體內即將孕熟的那個,多少也算是他和保成的孩兒,賈敬再怎麼覺得以皇帝那明明都被種子的靈氣改造了一整年的體質,還連這麼點兒頭痛都忍不住的,實在嬌氣,也隻好認真了一點,稍微解釋:“沒事,隻是成熟前的反應,一會兒就好。”

好吧,一會兒。

太子立刻掙開賈敬,想上前給皇帝按摩額角,卻被賈代化搶了先,他也隻是乖巧地在皇帝身邊兒侍立著,半眼不錯地關注皇帝的需求,就是賈敬移步上前想再攬著他,都被他掙開:

“別礙事兒。”

礙事兒?

賈敬麵上不顯,心底卻很有幾分泛酸,他終於明白了雖然也很敬愛道祖又很疼愛自家師傅、但每每見著道祖偏愛自家師傅或者自家師傅不自覺地和道祖撒嬌時,總要多少有些兒吃醋的兩位師伯,心裏頭的那股矛盾糾結勁兒了。

不過現在的皇帝,雖然同時掛了他嶽母加新母親的名頭兒,但可遠遠不如道祖在他兩個師伯心裏頭的高度,而他和小保成的關係,也不同於他師伯們和師傅之間的,因此賈敬吃醋吃得雖糾結卻毫不矛盾:

大哥的長輩,無論是自家還是嶽家的,可從沒誰阻撓他和大**親近的――這個皇帝,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可惜,這“不是個好東西”的家夥,偏偏卻在太子心裏占了極其的位置,連賈敬再次變成小奶貓兒賣萌都無法爭奪回太子的注意力。

太子連眼神兒也沒給小奶貓一個,還嫌棄他蹭來蹭去舔來舔去的礙事兒。

又得了一句礙事兒的賈敬無法,隻得變回人身,又幫太子弄了椅子過來,可太子依然不肯坐下,因為無論賈敬將椅子挪得離皇帝多麼近,太子都還是覺得:“坐下再站起多費工夫,我站著,才好隨時聽候皇父吩咐。”

賈敬傻了,該不會小保成準備站到那種子徹底成熟能取出來為止吧?

“……那要好久的。”

太子立刻轉頭,劍眉挑起,鳳眼兒微眯:“你剛剛不是說‘就一會兒’麼?”

賈敬頭點得半點也不心虛:“是就一會兒。”

太子露出一個純真無邪得和白蓮花有得拚,不過如果水車缺恢ヂ樘澇駁鶻坦的小可憐看到的話,絕對要在心底默默淚奔的笑:“那‘要好久’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剛巧頭疼得不太厲害的皇帝也開始留心了,結果,又被氣得頭疼起來。

賈敬的標準是:

皇帝頭疼的話,確實不算久,相比起那些懷孕分娩的婦人,真的“就一會兒”……

――皇帝內心咆哮:尼瑪!你才懷孕分娩!你全家懷孕分娩!

但如果皇帝不隻自己頭疼,還拖累了太子一直在他身邊兒侍立的話,那就真的“要好久”了,因為現在還不到酉末,種子成熟該在子正前後……

――賈代化也咆哮了:“臭小子!偏心媳婦不是這麼偏心的!你家的侍立一會子就不行,你老子站著忙亂就是‘一會兒’!你個……”

沒能“個”出個什麼來,因為不自覺咆哮出生的賈代化,被皇帝嚴厲**了!

誰是媳婦?

誰是那臭小子家的?

誰稀罕你站著忙亂了?

不願意盡管歇著去!

不過皇帝**了賈代化,自己卻越發頭疼了,惹得新一場忙亂又起,一共不過四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除了太子連自家老父都不稀罕理的臭小子,卻已經引發了一起又一起的混亂,直到子正……——

作者有話要說:平時都會捉兩遍的,不過今兒狀態不佳,隻捉了一遍,也不知道還有蟲沒,有的話幫忙指出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