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來,燈光亮了起來。
靜海的夜並不孤寂,熱鬧非凡。
靜海作為夏國最繁華的城市,最不缺的就是熱鬧。喵喵尒説
靜海不孤寂,有人孤寂。
一個少年,孤身坐在公園的板凳上,11月的靜海夜裏開始浮起了冷氣,涼嗖嗖的。
少年個子高高的,可能是年紀還比較小的原因,身材顯得有些單薄,長相雖算不上俊朗,但一張臉起碼很精神。
少年嘴唇有些發白,可能是凍地。
再細看,少年上身隻穿了一件汗衫,就真的隻是一件汗衫,像是每日在樓下晨練老大爺的衣服,身旁還放著兩個老掉牙的蛇皮袋,蛇皮袋兩端係到了一起,正好可以扛在肩上。
少年名叫李六缺,這個名字比較奇怪,是村裏一個老木匠給起的。
這個老木匠不是村裏的原住民,大概在二十多年前流浪到李六缺他們村莊,就此定居。
這個老木匠不是一般人,據自己說是修道之人,會占卜算卦。
恰逢當時李六缺正好出生,李六缺的父母就想找了老木匠給還是嬰兒的李六缺算一卦,順道起個名字。
老木匠看了看已經睡著的小李六缺,剛開始還不在意,越看越吃驚,最後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孩子天生有缺,而且一般人屬性隻會缺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一,這孩子倒好,五行缺五行,而且還缺了一種東西,我也算不上來。”說到這裏,老木匠蹙了蹙眉頭。
“啊?!那怎麼辦啊,我這孩子還這麼小,不會出什麼事兒吧!”李六缺的父親李大山不懂那麼多,隻是聽說孩子五行缺五行,一下子嚇得跳了起來,急著說道。
“對啊,大師,能不能幫幫我們家可憐的孩子,他還那麼小,求求你了,我們給錢,多少錢都給。”李六缺的母親張曉嬌急得把破舊的上衣口袋撕開,從口袋裏掏出一疊報紙包著的錢。
這錢看上去皺巴巴的,正是李六缺家裏所有的積蓄,因為農村人,辛辛苦苦掙得血汗錢,放哪都怕丟了,幹脆直接縫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麵。剛才情急之下,也是慌張的直接把針線縫的口袋撕開。
“嗨,你這是幹什麼,可使不得,我沒說有什麼問題啊。”老木匠趕緊推回了張曉嬌手裏的錢,急著說道。
“啊?那大師你的意思是?”
“這種情況我從來沒見過,按照正常情況,這種命格是不可能出現的,意思是這種孩子不可能正常生下來,一般在懷孕期間就夭折了,但這小子,不但生下來了,看著還挺健康。”老木匠說完,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小六缺。
聽了老木匠的這一席話,李大山夫妻才稍稍放心了些。
看著李大山夫妻情緒平複了下來,老木匠接著說道:“這小子的命格不簡單,以後的命運,我也看不透了。”老木匠說完,輕輕搖了搖頭。
李大山這會平複了下來,才想起來為何而來。忙接著問道:“大師,你看這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我也說不上來,名字講究陰陽和調,五行互補,就是缺什麼在名字裏給補出來,這孩子什麼都缺,我看,不如就叫六缺吧!”老木匠沉吟了一下說道。
“好!”農村裏起名字沒有那麼多花花道道,李大山聽著名字還行,也沒有太過挑刺,拍板決定了李六缺的姓名!
李六缺不自覺的兩個胳膊抱到了一起,他太冷了。
李六缺沒想到夜裏公園的風會如此冷,他就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汗衫,細看還能看到因為洗過太多次而起毛的線頭。
李六缺這是第一次離開家鄉,來到最繁華的靜海市。
看著這繁華的城市,燈紅酒綠,卻沒有自己一個容身之所,想起家鄉的村落,貧困落後,卻能吃到一碗熱騰騰的湯麵,睡上一個熱乎乎的炕頭。
想到家鄉,李六缺不由得揚起了臉,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開心。
老木匠給李六缺起完名字之後,就在村裏定居了下來。
因為老木匠的卜算,李大山一家和老木匠一直保持著不錯的關係。今天殺雞了,給送上個雞腿,明天熬菜了,給端上半碗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