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高中時有個不認識的哥哥總是來嚇唬她。
第一眼見到邊致,對方從她前方走來,身材頎長,走姿散漫,眼眸帶笑。她隻是單純覺得他很好看,和班裏那些幼稚的男孩完全不一樣。
但是邊致走到麵前時,才發現他戲謔的眼神,所以當邊致拿出裝著蟑螂的罐子時,她嚇懵了。
不明白為什麼會招惹這個人,她從小聽父母話,乖乖讀書,乖乖做人,為什麼還有人會欺負她?
之後這個長得很帥但心眼很壞的大哥哥經常放學來堵她,各種嚇唬她,還威脅她不許告訴父母,不然就去她學校造謠她早戀、劈腿,是個不乖的壞女孩。
後來才知道,這個壞哥哥是隔壁985大學的,是那所百年名校的風雲人物,隨便一打聽就能聽到別人對他各種評價——“他可牛逼了,學神啊,專業課全是滿分,科技創新獎好幾個,國際比賽一等獎常駐者,教授走哪兒誇哪兒,誰不知道他啊。”
“我們校草啊,這麼帥誰不認識!追她的女生排到國外了,真人比照片還帥!”
“他老爸給學校捐了一個億,他老媽還來咱學校開過講座。”
“就是個混蛋,表麵笑得有多溫柔,背地裏打人就有多狠。”
“媽的別跟我提他,和老子談了兩年的女朋友一轉眼就舔他去了,偏偏他還把我寶貝女朋友當空氣!”
“別去惹他,也別打聽他,不是個好東西。”
“……”
她自問從來沒招惹過這種人物,甚至都不在一個年齡段,這是跨頻段打擊嗎?
但是又從家裏人那裏偷聽到,這個評價褒貶不一的男人,是她未來的丈夫。是父母那輩定好的婚姻,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聯姻。
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邊致並不想聯姻,所以討厭她,故意欺負她,就是要讓她也討厭他。
隻要互相討厭,應該就不會結婚了吧。
但是……
為什麼討厭她,還要親她。
有一次上晚自習,她收到邊致給她發的消息,叫她現在找理由請假出校門。
她不會撒謊,一撒謊就會結巴,會臉紅,會出汗,但是她又不敢不聽邊致的,隻能硬著頭皮去請假。老師一看到她又出汗,又臉紅,以為身體不舒服,立馬準假。
她戰戰兢兢地走到到校門,被邊致拉著上了跑車,最後在一個叫“十八層”的酒吧停下。
邊致帶她去酒吧,裏麵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心髒仿佛都快蹦出來了。周圍人開放大膽,衣著暴.露,舉止放肆,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燈光五顏六色炫目刺眼,眼前聲色犬馬的一切仿佛是幻境。
那些人跟著音樂忘我地跳著,放肆地呐喊著,肢體沒有約束,盡情地搖擺著。時不時會碰到她的身體。
她穿著正經的藍白校服,校褲都是垂下去包著白色匡威鞋跟的那種。乖得和這裏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低著頭,手指絞著校服褲子,害怕得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邊致就在她身前,彎腰俯身在她耳邊說:“如果被擠出去,我可找不到你。”
話音一落,她立刻抓住邊致腰側的衣服,仰頭望著邊致的眼睛,盡管炫目的燈光有些刺眼,她還是一眨不眨地說:“我、我要回家。”
一道激光燈閃過邊致的眼眸,他視線白了一瞬,低頭看著可憐又無助的少女,嘴角勾起惡劣的笑,俯身湊近她耳邊,薄薄的嘴唇貼著她瑩潤的耳垂說:“那就帶我一起回。”
少女全身仿佛觸電一般抖了一下,她嚇得雙手捂住耳朵,再也忍不住,一頭埋進邊致的懷裏哭了。
至今回憶起來,她都不明白那是被周圍環境嚇哭的,還是被邊致流氓的嚇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