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示意他先別說:“你別急著反駁我,你就去試試看。拍攝前,一定要把模特代入你想要表達的氛圍和情緒中。”
“桑介就是給我找了個祖宗。”瞿習氣得吹胡子瞪眼。
……
韶初寄把十張精選照片發到了自己郵箱。晚上回家後,又從十張照片中選了三張出來。
倒計時第5天。
韶初寄一大早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到《燦陽》雜誌社,她一下車整個人都難受。她以前來去都是私車接送,現在要麼是出租車要麼是公交車,尤其是公交車不習慣。
特別是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該不該坐。一坐下就會有人說她不讓老人和小孩,立馬又站了起來。結果站起來後馬上有厚臉皮的中年人坐下。
剛才她就在車上拉著吊環站了半個小時,由於人太多,還被陌生人摸了屁股,連是誰摸的她都找不到。
一路憋著氣到了《燦陽》雜誌社,結果前台說主編有事,讓她等一會。
一等差不多就是一上午,咖啡都喝飽了還不讓見。明顯是故意怠慢。
中午雜誌社的人都在吃午飯了,韶初寄不等了,直接往主編辦公室走,但是前台還是攔住了她,為難地說:“抱歉韶小姐,我們主編她真的在忙。”
“我知道雜誌社很不滿一個野摸拍的照片做封麵,但是我還是希望主編能看一下成片再做決定。多一個選擇總不是壞事。相信主編分得清什麼好什麼不好,什麼對雜誌社有用,什麼沒用。”韶初寄誠懇地說。
昨天瞿習就叫她直接把照片發給雜誌主編,但她覺得還是要親自來一趟顯得態度誠懇端正。雖然她也猜到會被冷待,但是相信主編看在她誠意的份上能看一下成片。
她現在不是韶家大小姐,不能像以前一樣仗著有父母和邊致當背景,有人點頭哈腰獻殷勤。現在什麼都要靠自己去爭取,哪怕受冷落,受苛待,她也能承受得住。
“可是……”
“讓她進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前台小姐的話。
韶初寄心裏一喜,拿著文件袋快步跟著主編走進辦公室。
劉主編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戴著黑框眼鏡,眼神犀利。坐在老板椅上雙手抱臂,睨著眼眸看韶初寄。
“放下吧。”
韶初寄把文件袋放在桌麵上:“劉主編,這是瞿……”
“放下就行了。”劉主編沒耐心聽她說什麼,反正她是不會要一個野摸拍的垃圾照片當封麵的。
就算這雜誌社做不下去了,也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封麵的。畢竟《燦陽》也曾是一代人的青春,總不能到最後來個“晚節不保”,惡心了曾經的讀者。
韶初寄心裏哽住一團火,她體會不到劉主編的心情,但是她知道人家也是有難處的。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馬路上車如流水,而韶初寄卻在想要不要坐出租車。
可是自從上次賠了八千多以後,她那僅剩的三百多現在一百都不到了。如果坐公交,萬一又要被人揩油怎麼辦?但是打出租也太貴了。
這日子過得也太艱難了吧,恨死邊致了。
韶初寄氣得跺腳。最後還是選擇了公交車。這次誰再敢摸她,就拿指甲刀上的銼刀紮爛他的鹹豬手!
回到家以後,韶初寄覺得得做二手準備,萬一劉主編沒看她的照片直接扔了怎麼辦,所以可以試著發給作者降魅。
然而她剛打開降魅的微信,就看到對方發消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