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昂有些後悔,去學校看葉斐的那一天,應該做措施的。
他沒想到葉上將這麼厲害,竟然真的百發百中。
當時憑空的一句誇獎,莫名成了真。
那天有些放肆,什麼都沒準備,讓情欲占領了理智的上風。
顧昂很久沒有那麼瘋,穿著教官服的葉斐簡直讓人春心萌動,無法自控。
他扯壞了人家的衣服,又弄髒了他的軍裝外套。
光是這樣,還不夠。
後來,後來的情況想起來都讓人臉紅。
他叫啞了嗓子,又哭紅了眼尾,喘氣不勻,很是狼狽。
全勤的葉上將難得翹了班,跟他廝混到了日落黃昏。
顧昂還記得,葉斐難以自控染上欲望的眼,和窗外穿過百葉窗隱約透進來的日落混在一起,讓人著迷。
大約是在學校裏作亂,就多了幾分禁忌的意味。
就這麼一次放任性子胡鬧,竟然又中了。
時隔三年多,他第二次體會到了懷孕的心累。
雖然有了頭回的經驗,倒是沒怎麼被折騰,但就是莫名覺得煩。
可是是自己失了控,就得承擔後果。
葉鴻風和秦樂荷都挺高興,好事成雙,葉斐倒是有些心疼。
後來思來想去,到底是舍不得,顧昂還是決定生下來。
不過算是湊了巧,他和白斯寧前後腳懷孕,兩人齊齊請了假,在家裏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
等到孩子出生又湊了巧,兩個都是女孩兒,粉麵紅唇,都挺可愛。
年齡相仿,自然就成了姐妹。
隻是晃晃不太高興,多了個嘰嘰喳喳的妹妹,又多了一個天天往他身上掛的黏糊糊的小跟班。
他現在長大了些,性格越發地像葉斐。
有些高冷,且過於早熟。
他是男孩子,不太想天天跟女生待在一起。
可是隨著時間過去,小嬰兒長成了粘人精。
隔壁幹爹家的女兒,天天穿著白裙子在他麵前晃,說要長大當他的新娘。
鐵血戰士不需要新娘,有機甲和武器才能讓人雀躍。
顧昂旁觀者清,終於跟白斯寧說,“讓你們家林思白死了心吧,我們家這位,可能過於鋼鐵直男。”
說這話的時候,白斯寧懶洋洋地躺在林修永懷裏,低聲嘟囔,“晃晃長得太好看了,這個歲數的小孩兒都顏控,她死不了這條心。更何況,還有悠悠這個助攻。”
悠悠是顧昂的女兒,當初起小名的時候,想著晃晃悠悠還挺萌,就湊在了一起。
顧昂搖頭,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小小年紀,開竅太早了,一點兒都不像傻子白。”
雖然白斯寧進了軍營之後,智商情商有了明顯提高。
但外號叫成了習慣,顧昂也懶得改。
“我已經不傻了,我都升官了。”白斯寧冷哼。
雖然是最近的事,但值得拿出來炫耀。
“嘖,升了官也是我副官。”
“唔,當你的副官很光榮啊。”
顧昂無語,你說得對。
“要不請個年假出去玩吧,我快被這幫孩子煩死了。”顧昂話還沒說完,三個孩子你追我趕地從他麵前跑過去,吵吵鬧鬧的。
到底是小孩兒,就沒消停過。
晃晃先聽到了重點,停住腳步扭頭看向他爸,一張小臉很是嚴肅,“出去旅行,為什麼不帶上我?”
“對啊,為什麼不帶上我們?”兩個女孩兒異口同聲的接嘴,一個犀利,一個軟萌,嗓音脆生生的質問。
顧昂覺得頭疼,扯了扯葉斐的袖子,直截了當的甩鍋,“你來解釋。”
“是這樣的,馬上就到爸爸們的結婚紀念日,我們得單獨慶祝。”葉斐其實也沒細算時間,隨口扯了個理由。
但顯然,這話已經很難對付一個六歲的孩子。
晃晃垂著眼沉思了一會兒,“不對,你們怎麼可能都剛好紀念日”
葉斐:“……..”
果然孩子大了,張口胡謅的理由已經瞞不過去。
顧昂破罐破摔,一副你們拿我沒辦法的口吻,懶聲說道:“你們得上學,我們放假,下次等你們寒假再帶你們出去玩。”
晃晃聰明,顯然知道無力反駁,隻是瞪他一眼,不再說話。
顧昂這句話成功讓人閉了嘴,心情很好。
他索性當著三個小朋友,特別招搖的問其餘三人,“那我們去哪裏?”
“昂哥,找個島怎麼樣?涼快點兒的地方,應該很舒服。”白斯寧眼睛亮了一下,迅速提議,“可以釣魚,跳傘,還可以看日出日落。”
林修永毫無主見,順勢點頭,“寶貝喜歡就去。”
顧昂側頭捏了捏葉斐的手臂,耐心發問:“老公,你的意見呢?”
葉斐作為另一位毫無家庭地位的男人,討好道,“聽你的。”
於是兜兜轉轉繞一圈,顧昂莫名成了食物鏈頂端的人。
他仔細地考了一下選項,實在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一錘定音,“行,那就海島。”
三個小朋友被交給各自的外婆照顧,行程很快規劃完畢。
他們挑了個人煙稀少的島,不太被人打擾,風景也好。
最重要的是,運氣好能看到極光。
他們常年在宇宙裏航行,看遍了星雲和銀河,想看些特別的景色。
頭一天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酒店給他們安排了舒適的溫泉浴。
顧昂跟葉斐換完泳褲出去,看到白斯寧已經舒舒服服的趴在浴池旁邊,昏昏欲睡。
林修永在他一側,用手掌幫他慢慢地揉捏肩膀。
結婚幾年,狗腿本色不變。
白斯寧懶洋洋地抬眼,目光落在顧昂身上,驚呼了一聲,“你怎麼身材又這麼好了?”
“練的。讓你每天跟我加訓練,你倒是偷懶。”顧昂掀起一點水,灑在白斯寧身上,趁勢欺負人。
水花亂濺,帶著一點灼熱的溫度。
白斯寧不太服輸,他現在脾氣更硬氣了些,可勁兒的拍著水麵回擊。
兩人小學雞似的,你來我回。
當事人倒是好好的,旁邊按摩的林修永被濕了個徹底,簡直無妄之災。
玩鬧累了,顧昂嘩啦一聲入水,拉著葉斐的手腕,學白斯寧撒嬌,“我也想要按摩。”
嗓音很是性感,帶了幾分撩人的意味。
白斯寧側過頭,一臉嫌棄,“昂哥,你別這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某顧姓人士完全忘記了自己星際猛o的人設,賴在浴池邊上不肯起來。
顧昂用腳拍打著水花,無聲地催促。
葉斐笑了笑,寵溺的拍了拍他的臀尖,俯身上去,“好,幫你按。”
他手法很好,常年幫顧昂按肩鍛煉出來的,輕重適宜。
葉斐一邊按,一邊跟林修永閑聊,“我怎麼覺得這趟旅行,倒像是這倆在享受。”
林修永比以前更愛笑了一些,大概是被白斯寧傳染的,“必然是這樣,都是在伺候祖宗。”
可是嘴上這樣說笑,他們明明甘之如飴。
白斯寧早就沒了當初小心翼翼愛人的自卑模樣,他現在恃寵而驕。
顧昂更不必說,當初就囂張,現在是變本加厲。
被人愛著的人,都有恃無恐。
顧昂趴在浴池邊上,和白斯寧同款造型和姿勢。
腦子昏昏沉沉,感覺到一種由內而外的幸福感。
葉斐愛他,數幾年如一日的愛他,好像每一天都是新鮮的,生機勃勃。
從來沒有因為經過歲月的流逝,那份愛變得更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