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花千宇敷衍回答,他張望四周,見父親不在,才安心踏進長廊。隨之身後傳來仆人恭敬的一聲——
“相公。”
花千宇聞之僵硬轉身,看向踏入大門的來人——“爹……”
樂洋也忙低頭:“相公。”
花決明臭著臉,手背在身後,對他道:“跟我來。”
花千宇隻能跟上去。樂洋一如既往地跟隨,但腳剛踏出那一步,花決明就開了口:“樂洋回去。”
樂陽隻能喪氣道:“是,相公。”
他看著花千宇的背影,心念:對不起公子,樂洋不能陪著您了!
這樣想的時候,他的心中還帶著幾分慶幸,畢竟沒有下人會想要麵對家主的慍色。
公子,保重!
……
“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花決明站在書桌前,背對著花千宇。
“太過惹人注目。”
“這是其一。”
“其二……恕千宇不知。”
“其二,在無法判定他人罪行的情況下私自下重手。”
“爹派人跟蹤我?”
“嗬,”花決明轉身,“你惹事時,我就在茶樓上,看得一清二楚。”他停下話語,觀看花千宇的反應。
花千宇沉默,雙眼注視著訓話的父親。
“受人矚目的滋味好嗎?如果當時那人就這麼死在你重擊之下,你會倍受矚目,百姓會很樂意看到一個光天化日,殺人行凶的紈絝子弟死在斷頭台上!”
“我幾番教育你要收斂鋒芒,你可曾聽進三分?背著我跑去應試……就算高中,你小小年紀,能做什麼?陛下不會重用你,你隻會給花家招來更多的猜疑和妒忌!”
“那為了表麵的平和,我隻能碌碌無為嗎?”花千宇突然開口,倔強的眼神中有著不甘。
——雖然他原本也能想到自己年紀太小,大可能不能入朝為官。
“你……”花決明歎了口氣,語氣柔和了些:“你還小,鋒芒畢露隻會引來麻煩。厚積而勃發,你的積累還不夠,也還須打磨。”
“……是,孩兒銘記。”
花決明看了他一會,轉言:“雖然你還小,缺乏洗練,但是論天資、性情,你都是接任我的最好人選。”
“墨哥比我更合適。”
“他的性情過於溫潤,將丞相府視為眼中釘的人不少,連陛下也不可能對花氏完全放心……你的性子……隻要磨礪好,會比你大哥更合適遊走官場。”
花千宇直言:“我的誌向不在文,而在武,您知道。”
“這……”
“隻要兵權在握,大哥那邊,自然有我保護。”
花決明憋著一句話在喉嚨中,歎了口氣後,直說:“談何容易……罷,男兒有誌,自當精忠報國,你想去便去。往後你再想做什麼事,必須先同我討論,不能再輕舉妄動。”
“是,”花千宇點頭,“娘那邊……”
“至於你娘那邊,我會說服。”
花千宇抱拳行禮:“千宇謝過爹。”
花決明看著難得低頭的他,咳了兩聲,讓自己變回嚴肅的模樣:“謝就免了。罰你在房內思過三天,不得踏出一步,也不許和他人會麵,更不得在房內練武,三日,每日三遍道德經,日入之時上交。”
“是。”
“下去吧。”
花決明看著已經關上的門,喃喃:“傻小子,有些事情,我想你日後會明白。”
即便千宇多合適,多有才幹,功績多高——皇帝豈容我花決明的兒子手握半點兵權?
但若是現在告訴他這些,失去目的地的孩子該怎麼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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