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過譽了。”
“哈哈哈哈,”仙兒放聲大笑,“稱我等為姐姐的公子爺,你也是頭一個。”
花千宇笑而不語。
“公子有何求,但說無妨。”畢竟花千宇怎麼看也不是那等尋歡作樂之人。
花千宇起身作揖,後道:“常聞仙兒姐姐與許公子交好,我原意是想托姐姐之口以借許公子之手。”
仙兒沒有回應。
花千宇本以為他的目的性太強,令仙兒不悅,不想她隻是笑笑,道:“我便知小公子來是有所求,不過撐到這時候再說,這耐心還真是……”
花千宇搖頭:“千宇此時才出口是怕冒犯了姐姐,也是真心想和姐姐交朋友。”
“哦?”仙兒挑眉,“我有什麼好?”
他不假思索道:“姐姐不固於世俗,自由豪放,不似尋常女子。”甚是誠懇。
“你可實誠點,說是男人婆便好。”
“姐姐說笑。我是真心欣賞姐姐,姐姐知道。”
仙兒故作歎氣:“好啊,但事成之後你可不能就這麼把我忘了。”
“姐姐不是不讓我來長惜院嗎?”她曾說長惜院是汙濁之地,勸花千宇少停留。
仙兒將身子傾倒,伸出食指,勾勾手,道:“來看奴家的話,就不一樣了。”本就鬆垮的領口往下掉,隱約可見雪白的胸脯。
這等媚態,讓無法習慣的樂洋渾身起雞皮疙瘩,而花千宇隻是平淡地笑著,說:“姐姐說笑——既然姐姐是朋友,千宇自然常來往。”
“說笑?非也,”她用煙管指著花千宇,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更顯妖媚,“如若公子再大上幾歲,仙兒保準會哭著求你收我為妾。”
花千宇不接話,隻是笑著,像是不打算就著這個話題往下說。
“啊——”一聲聲女子的尖叫穿擊鼓膜。
忽地,他被遠處的一行人吸引了目光:“怎麼這麼吵?”
老鴇帶著頭,幾個男仆架著一個瘋了似的掙紮喊叫的女子向樓內走去。
仙兒手舉著精製的煙管,抬起一條腿,毫不淑女地跨在邊欄之上,吐了一口白煙,道:“有人想逃,這不,又被架回來了。”
花千宇重新坐下,問:“她會怎樣?”
“不怎樣,新來的,還沒開過苞,在這的女兒,初夜都會拿來拍賣,所以她目前還貴著呢。
“打又怕把她打破相,隻能把她關在北座晾著——本看她實在不樂意,我還說服鴇母讓她在東樓唱個小曲,先當個清倌兒就好,沒想她還是想跑,依鴇母的脾性,想是要反悔了。”
花千宇沉默了會,道:“仙兒姐姐可別再抽煙了,對身子不好。”
“主要是小公子聞不慣吧?”仙兒拿管子在柱子外側磕了磕,將其中的灰燼倒進水池,笑道:“我還想著小公子什麼時候提出來呢。”她前些天就發現花千宇不好煙味了。
花千宇裝作無辜地眨眨眼。
“戒是不可能的,若是公子娶我,仙兒可以考慮委曲求全。”
“姐姐說笑。”
“真羨慕啊……不知道誰有幸成為你的妻子……妾也好啊……”
花千宇笑著道:“若是姐姐想離開,我可以給你贖身。”
仙兒突然大笑,笑著笑著站了起來,走到花千宇麵前,彎腰細瞧這張年少而俊美的麵龐,抬手捏上他柔軟而有彈性的臉頰肉,道:“雖然我說過長惜院是男人的夢想鄉,女人的囚籠……但,對我來說來說,出去外麵隻是換了一個更大的囚籠罷了,還不如呆在長惜院自在。”
她放下手,悠悠走遠,像是自言自語般道:“女人啊……在哪都卑微,還不如待在這院裏,還能活出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