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揚州姓周的人家可不少,不知是哪家的?”顧馥蘭問道。
林瑤道,“鶴水街的周家。”
經此提醒,顧馥蘭很快從記憶中翻找出這家的信息。
“我沒記錯的話,姚家大爺娶的便是周家的姑娘?”顧馥蘭道。
姚家大爺單名一個珹字,是姚琦的嫡親哥哥,當年在山海書院那會兒,姚琦京城同林瑤等人混在一塊兒,林瑤對姚家的人口也是了解的。
姚家同周家是姻親,姚琦的母親便是周家當家老爺的堂妹,姚珹娶的就是這位周家長房大老爺的嫡長女,也就是周鈞的親姐姐。
“正是。”
顧馥蘭聞言沉思。
她爹曾任過揚州知府,當時的揚州同知便是姚琦的父親,因此顧家和姚家也是相熟的。
周家雖非大富大貴之家,但在揚州也破有名望。
顧家和姚家雖然相熟,但並非世交,倒是小輩們同窗幾年,交情更好一些。
顧馥蘭是女兒家,周家遠在揚州,出事了她自然不會知道。
“周家出什麼事了?怎麼會落到被退婚的地步?”
林瑤歎道,“我倒是聽誌帆說起過,這事兒同周鈞一家倒是沒什麼直接幹係,是周鈞的小叔在外頭闖了禍,惹了不該惹的人,招來殺身之禍不說,還連累了周家。那戶人家退親也隻是不想被牽連進去,倒也無可厚非。
周鈞的小叔死後,這事兒也就算揭過去了。隻是影響暫時還未消弭,不過問題也不大,探春若是不嫌棄,願意嫁過去,同甘共苦幾年,她在周家的日子會比榮府過得更好。”
這倒不是林瑤幫周鈞說好話。
林瑤交朋友向來隻看品行不看出身,周鈞能同他玩在一起,品行在林瑤這裏,自然是過關的。
顧馥蘭想了想,道,“我雖然覺得不錯,但還要看探春的想法,”頓了頓,又道,“再者周家那邊會不會介意探春是庶女?”
林瑤搖頭道,“這個倒不必擔心,要我說,你與其擔心周家那邊,還不如擔心二舅舅和二舅母這邊,探春即便願意,她的婚事也得父母做主,二舅舅向來不管兒女們的婚嫁,二舅母自己出身金陵王家,又是榮國府的二太太,周家的門第同榮國府還是有些差距的。”
顧馥蘭聞言皺起眉,“這可怎麼辦?”
她可是答應過探春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的突破口還是在二舅舅這裏,”林瑤沉吟道,“這樣吧,我先去問問周鈞,若是周鈞不介意探春的出身,你再去問探春,若他們二人都願意,其他的困難自然也都可以想法子解決。”
顧馥蘭道,“也隻能這樣了。”
“你以後可不要再輕易許諾他人,這事兒麻煩不說,還費力不討好。”林瑤叮囑道。
顧馥蘭嗔道,“我又不是媒婆轉世,吃飽了撐的對別人的婚事瞎操心?要不是……”顧馥蘭收了聲,哼了一聲,不再說下去。
林瑤卻明白她是醋了。
雖有些好笑,但也溫言淺語的哄了她。
次日,林瑤晚間回府,告訴顧馥蘭,“周鈞願意娶探春,你改明兒去問問探春的意思。”
這事兒宜早不宜遲,早些解決,也好了了這樁麻煩事。
顧馥蘭應下,次日往榮國府遞了帖子,隔天探春便登門了。
白日裏,林瑤去了衙門,並不在家。
晚間回府,才從顧馥蘭這裏知道探春今天來過了,並且對周鈞這個人選很滿意。
“既然他們兩個都願意,我去信給二舅舅,探探二舅舅的口風。”
林瑤雖然不是賈政的血親外甥,但因為林瑤學問好,才氣高,在賈政麵前,便是寶玉也要倒退一射之地,賈政對林瑤這個便宜外甥十分的喜愛。
不巧的是,賈政兩年前被點了學政,現如今不在京中,要回京怕也得七八月了。
林瑤寫給賈政的信剛寄出去沒幾天,就發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