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歲的時候聽到爸媽在書房裏吵架。
“什麼叫珠珠的事我決定就好?!難不成珠珠是我一個人生的?”
媽媽尖銳的聲音像是劃破天空的閃電,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那樣歇斯底裏的模樣。
爸爸仿佛對媽媽的生氣毫不在意,他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媽媽一眼,然後用一種冰冷的語氣說:“珠珠當然是我的女兒,可是公司的事兒有多忙難道你不知道?我怎麼可能還有精力決定珠珠上哪一所幼兒園?”㊣ωWW.メ伍2⓪メS.С○м҈
媽媽冷笑了一聲,接著說:“替女兒決定幼兒園沒有時間,陪著那個賤人和賤人生的孩子就有時間?!”
爸爸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雖然我平時見到的他都是很嚴肅的,可我那時候隻覺得很陌生,陌生的讓我感覺到害怕,所以我本能的從樓梯偷偷跑了。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叫“賤人”,更不明白爸爸媽媽為什麼吵架,隻是隱約覺得,他們吵架的原因是我。
上了學之後,我終於明白一個字。
愛。
開親子運動會,學校本來是要求父母都要一起來參加,可我每次我卻隻能看著別人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模樣,因為我的一隻手永遠都是空著的。
爸爸總是說忙,所以他沒有空。
直到我十歲的那年,我陪媽媽在街上逛街,媽媽看到對麵麥當勞裏的一家人恨得狠狠握住了我的手。我看過去,隻看到我平日總是不苟言笑的爸爸對著一個幾歲的小男孩笑得格外親切。
那一刻我學會了嫉妒。
慢慢的我會用自己的爸爸和別人的爸爸比較,而我得到了一個結論——我的爸爸不愛我。
我很傷心但也不甘心,我就想讓爸爸多看我一眼,所以無論做什麼事我都要做到最好,不會的我就去學。我以為獲得的榮譽越多,爸爸就會多看我一眼,等越來越大之後,我才越發明白一個道理。
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不是受歡迎的那一個,因為爸爸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對我說的話也越來越少了。雖然他們都不說,但我知道爸爸是在陪另外一個小男孩,算起來他還是我的弟弟,但我們的媽不是同一個。
我原先以為是因為我一出生就有哮喘,爸爸才不喜歡我,所以我努力鍛煉身體,強化體能,不讓自己跟旁人有任何區別,直到高中的時候有一次爸媽在家裏吵得不可開交。
媽媽歇斯底裏的喊道:“就因為我生的是一個女兒,那個賤人生了一個兒子,我和珠珠就應該把一切都拱手相讓?!”
爸爸看都沒有看媽媽一眼,隻是冷冷的應道:“珠珠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隻是耀星的事我隻會傳給我的親生兒子,珠珠當她的千金小姐,以後榮華富貴總是少不了她的!”
“就是什麼都不能跟齊昊搶!是吧!”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那個男孩子的名字,原來他叫齊昊。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的一瞬間我發現他不姓白的時候,我還有些慶幸。可接下來的話讓我和媽媽都難以接受,爸爸說要離婚,讓齊昊認祖歸宗。
那一刻猶如晴天霹靂。
再之後我不知道他們兩個說了什麼,隻是沒過多久我就去了國外讀書。
在國外自由生活的幾年讓我想清楚了一件事,一輩子追逐一個永遠看不到自己的人的目光根本沒有意義,所以我學會了無視他的話,不按照他製定的規則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