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逃婚了。
溫懷鈺給她安排好了司機和車子,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直到婚期的前兩天,她才趁著父親宴請故友,喝的酩酊大醉,才偷偷逃了出來。
司機給她遞去新的手機,夏岑一怔:“這是?”
“溫總安排的。她讓我提醒您,您的手機最好不要用了,以免被定位到,這部手機裏已經有卡了。”
她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想了一下,給溫懷鈺發了條消息:“謝謝你。”
沒有落款署名。
臨近下班的時間了,溫懷鈺才看到消息,剛準備回消息,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她猶豫了一下,接了:“喂?”
“是我,”電話那端傳來女孩有些低啞的聲音。
溫懷鈺一怔,將門反鎖好了,走到窗邊,壓低聲音說:“你怎麼了?”
夏岑淡淡笑了一下:“我要去遠一點的地方……對不起,我準備的不夠充分,能不能請你的司機送送我……我不敢坐高鐵。”
“可以。但是,為什麼?”
“嗯?”
“為什麼要去遠一點的地方,你不是去找……”
那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夏岑就打斷了她:“我不要她了。”
電話掛斷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透著一股子狠勁和決絕。
溫懷鈺微微蹙了眉,給安排好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再叫夏岑說話,司機不解的說:“夏小姐、夏小姐她剛說了聲謝謝,就下車了啊!”
“她沒說再回來?”
“是啊。她很客氣,說辛苦你了,就到這裏就可以了。”
“你現在在哪?”
“在郊區的一家加油站附近。她剛剛讓我開出去,我還以為是要出城呢,結果這才多遠,她就自己走了。”
溫懷鈺聲音一頓:“去找到她,跟著她,她一個女孩子。”
她迅速掛了電話,去找鄧若。
鄧若今天沒有來上班,問了她的秘書,才知道她早上就沒有來,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電話打過去,也一直在通話中,無法接通。
溫懷鈺輕輕搖了搖頭,有些不放心的繼續打電話,邊打邊外走,上樓的時候差點撞到人,她一頓,看清楚來人,竟然是周敏初。
周敏初看見她,也有一瞬間的慌張,很快低下頭,眼睛很紅。
溫懷鈺輕嗤了一聲:“我媽不是一向說你脾氣好,心胸寬廣嗎?現在就因為這點事情哭?”
她說著說著,便拖長了聲音,站在樓梯走廊那裏閑聊女人八卦的員工一擁而散,尷尬的很,猶豫著跟她打招呼。
這些流言八卦,溫懷鈺再清楚不過了,無非是說周敏初不知廉恥,跟親表哥搞上了。
不管真相如何,這世間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女人。
她搖了搖頭,側身而過,語氣說不上多好:“離人家遠點。傻子。”
聽聽就罷了,哭什麼哭。
周敏初在後麵叫住她:“溫……溫總?”
“什麼事?”溫懷鈺微側過頭,顯得稍稍有些不耐。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停下來,周敏初一怔:“沒事。”
溫懷鈺眉心一攏,沒好氣的說:“有病。”
她說話一向是不客氣的,可這一次,周敏初聽在耳中,卻並沒有在意,握著衣角的手鬆了又放,最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咽下了所有心緒。
溫懷鈺安排人,把她從溫銘的辦公室調走,她也知道。最開始以為這個驕傲恣意的大小姐是因為討厭她,直到她看到溫銘辦公室的另一位小秘書,被他抵在牆上,摸了好幾把。
她好像懂了。
她忽然想起來,以前溫懷鈺剛回溫家的時候,其實她們是在一個房間裏睡過的。
這個姐姐酷酷的,不愛理人,似乎有點嫌棄她,從來沒跟她說過一句話。直到那時候,溫銘將她堵在樓梯口,試探著想去拉她的手,溫大小姐才冷笑一聲:“別髒了我的眼。”
“你說什麼?”
“滾吧。”
她態度極為囂張,一瞬間激起了溫銘的怒火,兩個人大吵了一場,而她很幸運的被遺忘,偷偷的站在角落裏,看兩個人差點動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