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柔薄唇緊抿,她方才看到的一切……好像第一次對風流名聲在外的溫大小姐有了全麵徹底的認知,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也並不想回答。
溫懷鈺似乎忍不住蹙了蹙眉,似乎已經很不愉快了:“聊的什麼,不能告訴我嗎?”
究竟是聊了什麼,聊到兩個人要站在路邊,輕輕擁抱。
紀以柔垂下眼:“進去再說。”
溫懷鈺在原地站了一會,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才跟著往前走。
真是見鬼了,她雖然脾氣不好,但絕對不是個喜歡質問別人,幹預別人交際的人。剛才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要質問紀以柔呢。
進了客廳,她神色稍霽,將包放下:“我剛剛沒有別的意思。”
紀以柔正在開空調加濕器,手一頓。
原本被她質問的時候,心裏既覺得氣悶委屈,又好像有些隱秘的歡欣——是因為在意她,所以才會在意她和什麼人說話嗎?
但現在,這點隱秘的歡欣熄滅了,她隻平平的說:“我知道了。”
溫懷鈺眉心微鎖,看著她極其平靜的神色,心裏忽然生氣極了,先前的自我調解好像都失去了作用,她驟然站了起來:“你都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
“你在我家外麵,跟別的女孩握手,擁抱,難道還不用跟我解釋嗎?”
紀以柔的神情還是平靜的:“那你呢?你出去見到誰,你有跟我說過嗎?”
她極為平靜的神色,落到溫懷鈺眼中,甚至有些像嘲諷,把她心裏所有隱秘的妒意都點燃了,大小姐脾氣上來:“你管我?”
紀以柔用盡了所有的忍耐力,才堪堪忍住了:“那你剛才呢,不是在管我?”
溫懷鈺冷笑一聲:“你是誰的人,你想清楚。在我家門外,跟別人摟摟抱抱——”
紀以柔輕聲反問,聲線幹淨:“我是誰的人?”
溫懷鈺走近她,一把握住她手腕,抬起她的手:“看清楚了,你手上拿著我家裏的鑰匙,你在我家裏,我帶你出去吃飯,見我的朋友,你說,你是誰的人!”
“是嗎,”紀以柔笑了一下,神色顯得孤鬱冷寂,“是你的——管家,對吧。”
是你的……管家。
你說呢?
這話真是誅心。
平日裏溫順乖覺的小小金絲雀,羽毛漂亮,性子也極討人喜歡,直到這一刻,溫懷鈺才看清楚了,原來她也有能撓人的小小爪子,平靜的等待,致命的反擊。
原來她的溫情與柔軟,在紀以柔心裏,就隻是主人對管家的基本禮儀和風度。
溫懷鈺眉心蹙起,長久凝視著她,卻不說話。
紀以柔微抬起下巴:“不然呢,你向你朋友介紹我的時候,有說過我是誰嗎?”
多希望溫懷鈺在意她啊,她並不想以現在這種質問的方式,可還是忍不住,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原本愛的更多的人就更容易受傷,但不對等的關係,特殊的情境,長久的忍耐,磨滅了她心中殘餘的理智。
要是可以的話,她甚至想,把溫懷鈺也囚在這大大的別墅裏,不讓她出去,也不讓她對別人笑,更不要說,讓她抱著別的人……
溫懷鈺唇角勾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極其嘲諷的,終於開口了:“是啊,你是管家。所以,紀大管家,請你記住,對你的老板保持基本的禮貌和風度。”
曾經有過的悸動和心跳似乎像是個笑話,她的驕傲與尊嚴在狠狠的嘲笑自己,於是她說著說著,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她拿起放在玄關上的車鑰匙,一邊往外走,一邊冷冰冰的說:“既然知道自己是管家,就好好扮演一個管家的角色。可看起來,你也沒有想當一個好管家的意思,既然這樣,今天剛好是月末,就早點走吧。”
她頓了頓,刻意加重了語氣:“再見。紀大管家。”
說完,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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