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是為了拿東西,前一段時間都太忙,一些書和私人物品都沒來得及取走。主要是她的素描畫,愛惜了這麼多年的畫。
……
十點了。
這是溫懷鈺今晚第二十一次看時間,十點了,紀以柔這死小孩還沒回來,也沒跟她說一聲。
七點就發了微信:“什麼時候回來?”
九點又發了一條:“去哪裏了?”
都是無人回複。
等在這裏是因為,昨晚紀以柔說了,新學了一種甜湯,能讓她晚上睡得安穩些。
溫懷鈺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再一次看時間後,決定不等了。不回來,那就算了。
她剛從沙發上站起來,玄關住傳來按密碼的聲音,緊接著,哢噠一聲,門開了。一道纖細的影子映在了牆上,長柄雨傘的傘尖靠在牆角,雪沫簌簌落了下來。
溫懷鈺站定,沒動了,那道影子就這麼在門口立著,也不進來。還是她先失去耐心,走過去:“紀以柔,大晚上的,你……”
她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因為紀以柔在哭。是那種眼睛裏沒有情緒波動,但淚珠順著眼角無聲滑落的哭泣。
她帶了傘,但是沒撐開,眉毛都被雪染白了。
她一把拉住她小臂進屋:“你母親……怎麼了?”
紀以柔搖頭。像是沒想到她在這裏,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像是這樣就能把眼淚眨掉一樣。
溫懷鈺才看清楚,她身上衣服似乎被人拉扯過,臉上也有一道紅痕。下意識的蹙眉:“有人對你動手?”
紀以柔低著頭,聲音喑啞:“跟人打架了。我的東西不見了。”
溫懷鈺又氣又笑,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以為她是怎麼了:“什麼東西?很貴的嗎?我給你買,別難過了。”
這句話也不知道有什麼問題,紀以柔聽了,頭更低,她不哭了,但整個人的氣質分明是壓抑的:“買不到的。”
當然是買不到的,是她十幾歲時偷偷藏起的照片和畫,無法複製,在她心裏獨一無二,那麼珍貴。
如果買得到,她就不會哭了。
天知道,她有好多年都沒哭過了。
溫懷鈺捧住她臉頰,讓她抬起頭來,那雙明麗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聲音也顯得凶了很多:“喂!不許哭了!”
她說著說著,也覺得自己語氣太凶了,畢竟從沒哄過人,放軟了語氣:“姐姐抱抱,別哭了啊。”
她的手有點僵硬的環過紀以柔的肩膀,將女孩抱入了懷裏,手掌想落下去,又遲疑的停在了半空中,無處安放,也不知道這笨拙的安慰有沒有用處,總之,聊勝於無罷了。
懷裏的人似乎安靜了一些,但還是在輕輕顫抖,溫懷鈺有點著急了:“我警告你啊,再哭我就……再哭我就親你了!”
紀以柔輕輕啊了一聲,抬起頭來,原本隻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被她這麼一嚇,還真的掉了下來。
溫懷鈺的手更不知道往哪裏放了,明明有些手足無措,聲音卻顯得有些凶巴巴的:“不許哭,給你三秒鍾,恢複正常。”
紀以柔忍不住笑了。
溫懷鈺偏過頭,避開她的目光,往裏走,邊走邊腹誹——
這煩人的小姑娘,小麻煩精,非要讓她這麼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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