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衣也穿上,那雙纖細白皙的長腿也被籠了進去,她整個人顯得慵懶而華貴,輕輕揮了揮手:“走了。”
紀以柔往前踏了一步,先前還沒答複她的邀請,她現在很怕她改變心意。
但溫懷鈺實在走的太快了,沒等到她說話,就已經出了房門。等紀以柔追出去的時候,隻看見走廊盡頭一道窈窕背影,長而微卷的頭發披在肩頭,她走的極快,也極好看,搖曳生姿,光華四溢。
她心底輕輕歎了一口氣,收回目光,轉過身,就看見經理站在近處,笑意頗深的看著她:“做的不錯。記住,不要惹溫小姐生氣。今晚給你額外加獎金。”
紀以柔垂下眼眸,輕輕點了點頭,沒見得有多開心,反而顯得有些淡漠。
經理原本不太喜歡她,要不是有人托了關係,給他送了錢,再加上紀以柔確實長得好看,他是沒打算留她的。
這姑娘,冷的跟冰塊一樣,又不會做人,譬如此刻,連一點感激的意思都沒有,神色冷冰冰的。
可這又如何呢。
他喜不喜歡不要緊,那些有錢人喜歡就行了。要說,貴人們的眼光也是怪,不喜歡花枝招展,溫柔熱情的,偏偏喜歡這麼個安靜冷漠的。不過這也說不好,可能越是這樣的人,征服起來也越有意思吧。
等經理走了,紀以柔才往更衣室走。
夜色已深,請的護工盡職盡責,給她拍照發了圖片,說病人今日情況不錯,請她放心。
紀以柔沉默的看了會手機,才把屏幕按滅,而後換下了旗袍,穿上自己的衣服。白襯衫,牛仔褲,毛衣,外麵再罩上厚厚的黑色羽絨服。
更衣室裏一直有人進來,那些年齡稍長的女孩拿眼角餘光瞥她,指桑罵槐:“有的人啊,說是大學生。怎麼爬起床來比誰都快啊?”喵喵尒説
“真的,你說爬了男人的床也就算了,爬女人的床算怎麼回事呢?”
“呸,給我兩萬,我他媽不是說爬女人的床,爬母……你幹什麼?!”
正在口吐芬芳的女人忽然被扯住了衣領,嘞的她呼吸不暢,拍打著紀以柔的手臂:“喂,你幹什麼!殺人了!救命啊!”
一向沉默安靜的女孩,此刻眼神裏全是戾氣,唇角緊抿,竟然單手就提起了她,任她拍打著也沒放手,反而越來越用力,將她的頭狠狠按在了冰涼的桌麵上。
先前說著閑話的人,在紀以柔走過來時就一哄而散,現在終於慌了。上前拉扯:“哎,我說,啞巴,你鬆鬆手,別殺人啊!”
紀以柔唇角微勾了下,手並未鬆,反而用力,將那女人往牆上重重一摔,將她的臉抵在牆上,一字一頓:“不、許、說、她。”
女人被她嚇壞了,又疼又怕,痛哭流涕:“不說了,不說了……”
她終於鬆開手,神色冷冰,手指微攏了下,而後皺起眉,走回桌邊,拿一杯水衝了衝手掌,而後麵無表情的走了。
身後,更衣室裏傳來一陣吸氣聲:“真是個瘋子……”
“是啊,瘋了吧。”
“噓,小點聲。”
紀以柔都聽見了,但她不在意。
這些話,說她不要緊。但是有的人,她們不配提。
走出會所,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冬天下雨會格外的冷,冷意能鑽進人的骨頭裏,從裏到外都發涼。
住的地方很近,她跑步回去,就幾分鍾的路程。
剛剛到家,電話響了,是陳琪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