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甜忙走到門口,笑著說:“高隊長,您進來喝杯水,我馬上就去。”

“不了,我先去隊部幫忙。”高素雲笑著離開了。

謝思甜正被四個小姑娘纏得頭疼,高素雲這麼一打岔,算是解救了她。

她沒想到這些女孩子這麼會來事,一個個的圍著她問東問西,字裏行間的意思就是求她多關照。

這可真是高看她了,她就是一個沒權沒勢的臨時小會計。既不能多給她們多記幾分工分,又不能多分她們一分錢。和她套近乎,半毛錢用都沒有。

謝思甜回到院子,朝幾個小姑娘抱歉的笑道:“不能陪你們聊了,我要去隊部對賬,你們坐了一天的車,早點休息吧。”

白露甜甜一笑:“思甜姐姐你忙去吧,路上小心點。”謝思甜說了聲謝謝,回屋拿了件薄棉襖,就要出門。

一直觀察著謝思甜這邊動靜的趙辰飛,見狀連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要衝過去。

誰知,有人比他還快。

鄭誌彬已經站在了謝思甜的麵前,清越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來:“天黑了,我送你去。”

“謝謝,不用了。天剛黑,路上有人。”

鄭誌彬堅持道:“我還是送你去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

謝思甜看著完全降臨的夜色,想了想還是說了聲好。

趙辰飛眼看著謝思甜和鄭誌彬走出了小院,心裏嘔得要死,沉著臉回了屋。

郭大鵬看他耷拉著臉,一副“別惹我老子很煩”的架勢,忍不住問道:“辰飛,誰惹你了,臉拉這麼長。”

趙辰飛掀了掀眼皮,沒搭理郭大鵬,一屁股坐在了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涼開水,一通猛灌。

這些人真討厭,一個個的都和他搶人。他想表個白,怎麼就這麼難呢?

剛才,他想過要衝過去將鄭誌彬推開,告訴他離謝思甜遠點,可又怕惹謝思甜生氣,說他小心眼。

“辰飛,你不會是吃鄭誌彬的醋了吧?”郭大鵬湊到趙辰飛跟前,衝著他擠眉弄眼。

“滾!”趙辰飛推開郭大鵬,嫌棄的說:“說話就說話,別湊這麼近。”

郭大鵬切了一聲:“一看就是吃醋了,我就說你這人別扭,喜歡人家就痛快點,畏畏縮縮的像個娘們,這可不像你。”

“大鵬哥,你就別刺激飛哥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看見女孩子就喊妹妹。”

“小屁孩,你胡說什麼,誰看見女孩子就喊妹妹了。”郭大鵬照李小軍身上拍了一巴掌,“你可別敗壞我名聲,我還想找個對象呢。”

“我才沒胡說呢,你剛才一口一個小白妹妹,聽了都讓人起雞皮疙瘩。”

趙辰飛聽兩個人鬥嘴,心裏越發的煩躁起來,沉著臉進了自己住的東間,往鋪上一趟。

他雙手交握墊在腦後,看著頭頂有些變色的木質橫梁,思緒開始飄遠。

他有些想爺爺了,也不知道爺爺的身體怎麼樣。爺爺抗戰時腿部受過傷,身體到現在還殘留著細小的彈片,一入秋就開始疼痛難忍。

他在的時候還能看著爺爺,讓他及時添衣,不讓他勞累。他不在,爺爺就像個老小孩,根本不把警衛員和保健醫生的話當回事。

他本來可以上大學的,這樣他就能留在爺爺身邊了。是那個女人向上級舉報了他,說他的母親在國外,有通敵的嫌疑。上級取消了他上大學的資格,他隨著下放的大潮來到芒縣,一待就是三年多。

這三年多,他吃了很多苦,睡的是冷炕,吃的是粗糧,大冬天挖河手都凍裂了,血口子看著都瘮人。可他從沒向爺爺抱怨過一句,爺爺老了,他不能再讓爺爺操心了。

不過,他也沒讓那個女人好過。那個女人的弟弟和人亂搞男女關係,被對方的丈夫打斷腿,就是他讓人告訴對方丈夫的。

那個女人的侄子跟著一群造反派抄人家的家時,他讓人故意將一根金項鏈丟在女人侄子的腳邊。等那人抵製不住誘惑將項鏈據為己有時,他轉頭舉報了女人的侄子。

那女人的侄子被判了五年,到現在還在監獄蹲著呢。

想毀了他的前途,就要付出代價。

當然,下放的三年多,他也不是沒有收獲。

在這裏,他遇到了喜歡的姑娘。

想到這,趙辰飛眉眼一彎熠熠生輝,整間屋子似乎都亮了起來。

郭大鵬說得對,喜歡就痛快點。一個鄭誌彬就讓他如臨大敵,這還是他嗎?

趙辰飛起身,整理了一下壓得有些皺巴的綠軍褲,又攏了攏自己的板寸,鬥誌昂揚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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