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因為德妃睡得早,而且睡得沉,皇帝半夜爬床,德妃娘娘一無所知。
皇帝不用盡“丈夫的義務”,能夠好好睡一覺。
“瑞瑞來了?”皇帝聽到了福寶通報,這才從折子裏抬起了頭:“這個時候進宮……你的漂亮王妃不會覺得害怕了?”
徐雲瑞小聲哼唧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了那個竹筒,遞給了皇帝:“父皇,兒臣先說清楚!兒臣對這事兒可是真的一無所知啊!這消息如今給了您,兒臣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成麼?您也當做今晚沒見過兒臣。”
皇帝挑了挑眉毛,他還沒看竹筒裏的東西,但是聽徐雲瑞的話,便覺這裏頭不是什麼好物。
攤平了信箋一看,皇帝便勾起了嘴角:“這個關椎,嗬……果真是一點沒變。”
徐雲瑞見皇帝心情頗好,這才大著膽子問道:“父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做什麼要寫這個給兒臣呢!兒臣可是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皇帝隨手把那竹筒放到了一邊,放下筆,好整以暇道:“你知道關椎此人的出身麼?”
徐雲瑞點了點頭:“關椎也算是出身名門,母親是衛國公府的小姐,父親也曾官拜三品。”
皇帝笑道:“不錯,他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隻一項明哲保身是學了個十成十,衛國公府垮台之後,他全身而退;他的父親後來又因為受賄下獄,他竟還能坐穩這惠州巡撫的位置,說起來,也算是有兩分手段……前幾日,朕已經收到了密信,打聽清楚了那支私兵的下落……今日,你就收到了這封關椎送來的信箋……難不成,是巧合麼?”
徐雲瑞心下雖然仍有疑慮,麵上卻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是想叫兒臣保他一命?”
皇帝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茶水:“誰知道呢……總歸不是安得什麼好心……你若是覺得手下沒有得用的人,就自己去找幾個出來……關椎這個人麼,放著也就放著了,用他……卻也指望不上。”
徐雲瑞便低頭應道:“兒臣省的。”
皇帝將茶杯放到了一邊:“你心裏有數就好……那關椎與淑仁郡主有著拐了十八個彎的親戚,但葉明玉是個聰明人,斷然不會讓他亂攀關係,你也強硬著點,別叫人鑽了空子。”
徐雲瑞苦著一張臉:“兒臣如今還不夠強硬麼!兒臣若是還不強硬,這整個都城就沒有強硬的人了呢!再強硬些,不是就和孫昌傑那老匹夫一樣了麼!”
皇帝瞪了他一眼:“這是在說什麼話呢!孫昌傑到底也是兩朝老臣了,有你這麼說他的麼!難怪宗親們老來同朕告狀,說你嘴上沒個把門的!”
徐雲瑞連忙閉緊了嘴,給自己嘴上比劃了一個貼封條的動作來。
皇帝好氣又好笑,頗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說說你……真是!罷了……朕不和你計較這些,你說得對,若是同你計較這些,朕遲早是要被氣死的……這支私兵,你有什麼看法?”
徐雲瑞便沒皮沒臉地笑道:“若是能直接抄了安國公府滿門才好呢!”
皇帝一口氣差點沒有緩過來:“天呐天呐天呐!抄了陸家滿門,朕是不想抄麼?這支私兵,你我都知是陸家的人,可陸家人不會做手腳麼?你若是能用這一支私兵抄了陸家,朕現在就退位讓賢,叫你來做這皇帝呢!”
徐雲瑞連忙賠笑:“兒臣胡說八道的,父皇莫要生氣麼!”
皇帝的手指點了點桌麵:“朕在同你說正經事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支私兵雖然能讓陸家吃痛一陣,但斷然是動搖不到根基的,你自己得要心裏有數……知道了?”
徐雲瑞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兒臣心裏有數……父皇也不必……擔憂。”
徐雲瑞並不是盲目自信,徐永明最大的助力便是皇後娘娘,可如今的皇後娘娘受到了徐永安和陸佳澤兩人算計,眼看著就不好了。
陸佳汐一倒台,便等於是斷了徐永明一臂。
皇帝抬起了眼,掃了眼徐雲瑞,他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遲疑了一下,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此時的皇帝和徐雲瑞都覺得,這支私兵頂多是拉下徐永安,安國公府損失一大筆用來養兵的錢財,最多最多,也不過是抓到組織這支私兵的頭兒,但別的,不論是陸正則、陸佳行、皇後娘娘還是徐永明,定然都是能夠全身而退的。
誰也沒有料到,事情的發展會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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