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浮蘭仍是低著頭站在那裏,一句話也沒說。
徐雲瑞輕笑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既然是這樣,我就先回去了……時間也不早了,當是要開席了吧?”
皇後不說話,隻是端起了茶杯小啜了一口。
徐雲瑞也並不需要她的首肯,轉過身就往外走去。
經過陸浮蘭的時候,卻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腕子。
徐雲瑞一怔,轉頭去看,便見陸浮蘭滿臉笑容地看著他。
“你!”
嘔——
徐雲瑞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惡心得差點把午飯給吐出來,這人不僅抓了他的腕子,甚至指尖微微施力,在他腕骨上色/情地摩挲了一下。
這種雕蟲小技,瑞瑞早就學過了!早就對郡馬用了千萬遍了!
徐雲瑞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滿心吐槽這男人的技術並不比自己的好。
陸浮蘭笑著開口:“郡馬不是乾元,定然是不能滿足郡主的……郡主不曾和乾元行過房事,怕是不知道乾元的好……浮蘭仰慕郡主已久,郡主何不給浮蘭一個機會?浮蘭定然伺候得郡主舒舒服服的。”
陸浮蘭的身高與徐雲瑞相仿,他故意湊近了徐雲瑞的身邊,貼著徐雲瑞的耳廓廝磨著開口,溫熱的氣息都吐在了徐雲瑞的耳垂上:“郡主,今年子時,浮蘭在禦花園等您。”
徐雲瑞一陣惡寒。
他難以形容這種感覺,就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被激了起來,似乎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在打顫。
天呐,陸家人是有病嗎?
陸家人有病啊?
徐雲瑞滿腦子都是這兩句話,仰慕自己?仰慕自己什麼?身高八尺、力能扛鼎?那你們陸家的乾元,眼光真是很不錯啊?
讓他更加受不了的是,空氣裏的蘭花香氣越發濃鬱了。
這位名為陸浮蘭的乾元,顯然是為了勾搭郡主下了苦力,濃鬱的信香一刹那就把徐雲瑞包圍了起來,連坐在上首的皇後也受了點影響,拿噴了藥劑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嘔——
徐雲瑞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他若真是個坤澤,被這樣濃鬱的乾元信香包裹住了,怕是分分鍾就要被迫進入了雨露期。
奈何徐雲瑞真的不是。
他現在隻覺得惡心,惡心得耳膜鼓脹,胸口發悶,心髒砰砰亂跳,血氣一陣翻湧,徐雲瑞很清楚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可他說不上話來,隻一手牢牢抓住了陸浮蘭的上臂,力道大得隔著衣裳,陸浮蘭都覺得自己的胳膊被人留下了一圈指印。
但陸浮蘭顯然是誤會了徐雲瑞的情況,隻當是坤澤臨近雨露期的前兆,他再接再厲,又散出了鋪天蓋地的信香。
“嘭——”
徐雲瑞滿頭細汗,幹脆利落地把那陸浮蘭扔在了地上。
皇後嚇了一跳。
她還從未看見過臨近雨露期的坤澤能有這麼大的力道,直接把乾元翻過了個個兒的。
徐雲瑞還未緩過神來,他捂著胸口,不斷地喘著粗氣,額頭上細密的冷汗已經沾濕了鬢角,那老嬤嬤化得濃妝也暈開了不少,胭脂和□□順著汗珠從臉龐上滾落下來,就連細密的眼睫上都掛滿了晶瑩的汗珠。
皇後終於察覺出了一絲不對來。
這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坤澤要到雨露期了……
陸浮蘭被徐雲瑞摔得齜牙咧嘴,但他並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他其實根本算不上是陸家的子弟,雖然姓陸,但血親疏遠,往上追溯也隻是庶出,若非他在永盛郡主麵前很有幾分臉麵,連明德學院的帖子都收不到。
在都城的名門豪奢的貴子貴女中,他算是個很有名的乾元,熟悉那些坤澤心裏的彎彎繞繞,遊走於不同坤澤的床榻之間,安國公府想吃下兩家新製學院,故而想以葉明玉開刀,皇後這才想起了陸浮蘭這麼號人物,把他帶到了安樂郡主麵前。
徐雲瑞站在未央宮大殿中間,他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刺激得人頭皮發麻。
皇後是親眼見著三皇子徐永明分化的,她終於發現了是哪裏不對——
徐雲瑞這個樣子!根本不是坤澤要進雨露期,反而是孩童要分化成乾元的征兆!
她的大腦飛速運作,還未想出前因後果和解決的辦法,宮門突然被人撞開了,來得是個長陽公主的丫鬟,她焦急道:“郡主呢!郡主在哪裏!郡馬!郡馬……葉大人!葉大人進了雨露期了!”
。您提供大神也無緣的世人甚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