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挺喜歡自己這副模樣的,應該說,他喜歡的是這副身體的主人、遊遇穿裙子留齊肩小短發的模樣。㊣ωWW.メ伍2⓪メS.С○м҈
像個古靈精怪又有點中性、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憂鬱女巫。
“臥槽,遲南這個裝扮也太好看了吧!”
旁邊別別扭扭的郭閑轉過來,剛好對上鏡子裏打扮好的遲南,差點驚掉下巴。
剩下的夢遊人聽到郭閑驚呼都看了過來,都有點不可思議,這頂看起來中二又奇怪的假發,在遲南這裏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突然被四麵八方的視線包圍,成為人群焦點的遲南有些無所適從移開目光,此時此刻他幽綠的眼睛也多了層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卻又不敢靠近的神性。
唐昱對美一向敏感又敏銳,這會兒他透過鏡子和遲南的眼睛碰在一起,心裏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觸…
這雙眼睛如果被眼淚打濕,一定動人得要命。
不過很快,他就把這種奇怪又危險的想法從腦子裏移除…
*
晚飯之前,七位男生已經裝扮完畢,這所寄宿學校一下子成了‘女校’。
夜幕徹底降臨,他們祈禱的暴風雪依舊沒下下來,一輪圓月懸掛在天穹之上,蒼白的月光籠罩整座寄宿學校。
在生理課上剛‘欣賞’過火刑獻祭的圖騰畫,此時此刻他們隻覺得月色圓滿的夜晚格外滲人。
送白花的環節照例舉行,唐昱愁眉不展的說:“今晚我們都做足了準備,應該不會再出現死者了吧?這花送不送沒區別…”
就在大家打算胡亂投票的時候,遲南開口了。
“如果沒什麼思路的話,大家可以把花放我身後。”
眾人有點迷惑,畢竟在他們看來,這象征死亡和懲罰的小白花是不祥的征兆,沒人願意和它扯上關係。
“你有什麼打算?”郭閑神色微凝發問。
遲南想都沒想,直接說:“留著送人。”
郭閑:“???”
一天下來,遲南因為成功躲避校規懲罰、正確分析出新增的校規共獲得15點學分,郭閑和他的室友同遲南學分一樣,剩下的夢遊人都隻拿到了分析校規的5點學分。
很快就到了就寢時間,夢遊人紛紛回到自己的宿舍。
因為要維持女裝狀態度過月圓之夜,遲南穿著裙子戴著假發直接躺在床上,熄了
燈,窗外白慘慘的月光落在屋裏,比前兩晚的雪光更明亮。
遲南把眼睛蒙在被子裏,不到五分鍾就陷入深眠。
他久違的又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來到一片墓地,正是深冬時候,墓園旁的樹葉子掉光了,隻剩荒涼枯枝伸向陰沉沉的天幕。
他站在一座新墓邊,周圍無數穿著黑色葬禮服的人突然停下匆匆腳步,紛紛靜立墓前閉眼哀悼。
雖然墓碑上什麼都沒寫,但夢裏的遲南很清楚,這是葉常的墓。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此時他穿著小短裙和過膝長筒襪,齊肩短發好像被風吹的有點亂,他伸手捋了捋。
墓地上插著一簇幹枯的小花束,遲南蹲在小花束旁靜靜出神,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想讓它重新開花嗎?”
遲南回頭,除了身後默哀的人群和呼嘯而過的風聲外,根本沒有人在他身邊講話。
但他知道,和他講話的是被埋在墓地之下的葉常。
“你有辦法嗎?”遲南將刮在臉上的頭發挽到耳後,對著看不見的靈魂發問。
“有,如果你願意為我試一試的話,”葉常的聲音裹在呼呼而過的風裏,“你的眼淚能讓它重新開花。”
遲南垂下眼睛看著枯萎的花束:“你認真的?”
“試一試就知道了,”葉常像活著的時候那樣笑了笑,溫柔得沒法讓人拒絕,“我喜歡你哭的樣子。”
“特別是,現在這副打扮,哭起來一定很動人。”
遲南想到了什麼,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右眼的淚痣就被一雙無形的手按住,他眼睫猛地顫了顫,淚水從眼角大顆大顆滴落,順著臉頰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