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懷我那段時間,村裏曾有一江湖卦師給我娘算了一卦,看卦後他臉色大變,告訴我娘,官鬼爻衰且化子孫爻,你腹中胎兒,有些不太對勁!
官鬼爻盛為官,衰為鬼。倘若官鬼爻盛且化子孫那還是好事。可這官鬼爻衰且化子孫,不就是鬼化子孫麼?大凶。
我娘誤以為她懷了個鬼胎,嚇得臉色當場就白了,回家後誇大其詞講了一番並讓我爹朝她肚子踹一腳。
我爸信以為真,正要照辦時,爺爺吧嗒著煙回來了,見情況不對,忙攔住我爹,問清緣由後爺爺愣是上街將那算卦的抽得鼻青臉腫才肯作罷。
那卦師在眾目睽睽之下連滾帶爬出了村子。從此再也沒有來過。
爺爺給我娘說辛苦懷胎十月,總不能因為那狗日的神棍一句話就打掉吧?
我娘點點頭,爺爺話說得對,自己懷胎十月,為何要聽江湖神棍一句話就打掉?
生我那天,陰雲密布,天色十分昏黑,片片烏雲仿佛要壓下來一樣,十分陰沉。
我爹靠在門框叼著煙看著陰沉的天空說,這孩子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不料這話正好被爺爺聽到,上前給爹來了記大嘴巴,同時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玩意,你知道個腿?”
我娘難產,在房裏嚎了一天一夜,產婆一個接一個地換,但每個進來都隻搖頭晃腦讓準備後事。
那時家裏還沒準備棺材,爹到準備了棺材的老人家裏磕破了頭,總算求來了一副還沒上漆的棺材擺在堂屋裏,隻等著我娘咽氣。眼見著人不成了,爹又到爺爺跟前伸手要錢,說要給娘置辦喪服白紙。
不料爺爺聽後直接一剜心腳將爹踢了個狗吃屎,指著爹的頭破口大罵:“日你娘的毛,你狗日的等不及了是吧?”
正當最後一位產婆離開後,卻聽轟隆一聲,刹那間大雨傾盆,一道雷轟然劈下。正好劈中自家門前,爹和爺爺忙朝外麵看去,隻見被雷劈的地方緩緩升起一片白霧。
白霧中大片紅色若隱若現,嗩呐鑼鼓聲也驟然作響。
嗩呐聲引起了左鄰右舍的注意,他們冒著傾盆大雨出來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爹嚇得臉色大變,躲在爺爺身後。爺爺臉色一沉罵爹是沒出息的東西。隨後扭頭緊張的盯著那白霧。
可白霧出現沒有十幾秒就完全散去,若隱若現的紅色竟是古時候送親隊伍!八抬大轎,嗩呐開道!場麵雖喜慶,可在這傾盆大雨中卻顯得十分壓抑!不正常!
這突然出現的送親隊伍可嚇壞了左鄰右舍,這現在誰家結婚還會用古時候的送親隊伍?
而就在這時,我爹和爺爺竟聽到了一兩聲微弱的嬰兒啼哭聲!
接生婆不是都走了麼?我爹和爺爺懷疑聽錯了,便扭頭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接下來卻嚇了一跳。
我娘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而我卻被我娘摟在懷裏!
爺爺和我爹傻眼了,誰都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接生婆已經走了啊!那到底是怎麼接生的??
好在母子平安,這就是萬幸了!與此同時,那送親隊伍也已經完全消失,後來聽說是走過我家範圍就消失不見了。
我爹認為我不詳,當場就要把我扔掉,可爺爺不幹硬是從我爹手中把我搶過來。我爹氣的和爺爺大吵一頓,等我娘身體稍微一好,便趁著夜色帶著我娘跑了。
此事越傳越離譜,全村人都不願在搭理我家,他們說我是鬼生兒,是鬼胎!誰和我接近那誰就倒黴。稍大一些,還不準他們自家孩子跟我一起玩耍。
爺爺毫不在意,大多時候隻是淡淡說一句,“一群思想頑固的老頑童你們懂什麼?”
唯獨和我家保持很好關係的,是村裏一位王老先生,他和爺爺年紀差不多,是一位陰陽先生。得知我出生前的異樣,王老先生掐指一算,給我取名蘇瀟。並告誡我爺爺,這孩子十八歲生日是他命中大劫,在他十八歲這生日當天一定要讓他在家中躲過此劫。
我小時候體弱多病,不是發燒就是咳嗽。當地村醫對我很厭煩,後來都不肯幫我開藥。而爺爺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找王老先生起卦一查說我這病有古怪被東西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