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連風都帶著幾分惱人的酷熱。

“嘉淮你不要再拖累媽媽了,好嗎。”一位年輕女人蹲在小男孩身邊,眼裏泛著淚花,小男孩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

“媽媽。”七歲的小男孩緊緊抿著唇,一臉倔強地忍著眼裏的淚水。

他好像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他的媽媽不要他了。

女人隨後絕情轉身快步離開,任憑小男孩怎麼呼喊都沒有回頭。

許嘉淮從夢中醒來,看向窗外,夕陽西落,好像安靜的世界裏又隻剩下他一人。

已經過去十五年了,童年母親決絕的背影還總是能在他夢中出現,怎麼甩都甩不掉。

他閉了閉眼,雙手緊緊捏成拳,想忘掉那個畫麵。

然後,依舊無法改變。

過了很久,畫麵依舊還是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他索性放棄,從床上坐起,走出宿舍。

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下午六點多,即使夕陽快要落下,炙熱的陽光仍然有點晃眼。

九月的天,校園裏吹著涼颼颼的風。

許嘉淮走在校園裏,雙手插在衣兜裏,風迎麵吹來,將腦海裏壓抑的的畫麵稍微吹散了些。

操場上傳來些鬧哄哄的聲音,有人高聲說笑的聲音,有吵鬧的聲音,各種嘈雜的聲音亂糟糟像烏鴉吵架,吵得人心煩意亂。

人行道上多的是恩愛有加的情侶,阮恬邁著輕緩的步子往宿舍的方向走,手裏還提著一個大蛋糕盒。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吃蛋糕了,耳朵此刻興奮的也有些壓製不住想冒出來,阮恬急忙抬手,剛想拍拍耳朵要冒出來的地方,人群中哄鬧一聲,瞬間開始人擠人。

她下意識側了下頭,還沒看清是什麼原因,突然就聽到一個女生憤怒的喊聲:“張博,你個渣男!”

阮恬作為一隻小貓咪好奇的本性暴露出來,她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聽著好像是劈腿了。

其實蛋糕遲一點吃也沒關係的。

她跟著人群方向擠過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許嘉淮在路上走的好好,突然人們開始爭先恐後去往一個地方,而他也被迫跟著人群的方向走。

就在他要轉身離開時,一道女聲傳來:“哎,同學,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許嘉淮皺了皺眉,沒回答,剛轉身,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博此刻也看到他,大聲呼救:“許嘉淮救命啊,快把我救出去。”

這下所有的目光都轉移到許嘉淮身上,阮恬此刻身居八卦一線,剛準備打聽什麼,口中的疑問還沒來得及出口,整個人就愣住了。

阮恬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許嘉淮,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下,這下不止耳朵連尾巴也快要暴露了。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好……好帥呀,好想和他貼貼,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