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言單腿撐地,一隻腿還蹬在車蹬子,脖子向前探出,努力眯眼,想看清前麵草叢裏是否有劉嵐所說的人:“哪有啊?真的隻有一隻肥肥的鵝。”
劉嵐睨了顧不言一下,輕輕掰住顧不言的下巴,帶動顧不言的腦袋:“在這,眼珠子向下看,不要往上。”
“哦哦哦,看到了,是齊答應。”顧不言恍然大悟狀。
顧不言眼睛還盯著草叢後的人與鵝,想僅靠長腿盲踹下後輪上腳撐子,穩穩當當帥帥氣氣將自己第一天騎的愛車停放在地麵接受過路之人或新奇或驚訝的目光。
登巴登巴踢後輪多次,除了有彈性的車胎外什麼都沒有,顧不言鬱悶的回頭一看。
好家夥,沒有車撐子。他在繪圖時根本沒考慮加入車撐子。怪不得一直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顧不言輕手輕腳擰著車把,以對待養清殿內所有瓷器琺琅的小心謹慎態度放平車子。
哪怕顧不言已經足夠小心了,後輪還是不可避免提前下垂,撞到石磚,膠皮上有了些許白痕。
“哐哧”
顧不言見自行車碰到磕到,麵色一黑,直接甩手任車子自由落地,可憐兮兮躺在地上。
已經不是嶄嶄新新的車子,不需要再當做雞蛋一樣嗬護它。
劉嵐一臉早就預料到的表情。
大白鵝聽聞外麵的聲音越來越耳熟,暗叫不好,是那個鱉孫。
要是放在平常,大白鵝肯定會衝出去給鱉孫點顏色看看,可眼下大白鵝不是自由之鵝,無法隨心所欲打罵人類,加上齊答應還未蘇醒全靠鱉孫才能,輕重緩急在心中一權衡,大白鵝撲閃著翅膀飄入水中,揚長而去。
劉嵐等顧不言放下自行車,一齊撥開草叢,彎腰躬身鑽過。
齊答應躺在茵茵草地,渾身濕透,夏日衣衫本就單薄,現如今浸了水的衣服將齊答應的身姿曼妙完全勾勒出來。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濕法貼在臉頰,卻不可怖,而是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憐惜感。
顧不言眼疾手快,一隻手捂住劉嵐的眼睛,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
意思過於明確,誰都不許看。
劉嵐發問:“咱倆都看不見,怎麼把齊答應救出去?”
顧不言理直氣壯的說:“有夫之夫不能隨便看人家小姑娘,不然會長針眼。咱倆可以盲走,我記得來時路過花嬪的靜音閣,你抬頭我抬腿,跟著我把人運到靜音閣。”
劉嵐“....行吧...”反正你認路不靠眼睛。
想想還是不保險,要是劉嵐無意間睜眼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長針眼了怎麼辦,顧不言扯下自己金絲軟蠶的腰帶,蒙住劉嵐的眼睛。
一條帶著顧不言氣味的清涼的腰帶搭在劉嵐的眼皮上,顧不言輕柔的在腦後係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兩人抬著齊答應,閉著眼依靠顧不言的記憶裏往前走,撞到東西就轉彎,將近半個時辰,腳下的路逐漸不平整,腳底板下有許多細微的小石子,劉嵐疑惑:“顧不言,你是不是記錯路了,我怎麼覺得越來越崎嶇。”
顧不言剛剛被前方的石頭絆個踉蹌,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聽見劉嵐這麼一問,顧不言心裏愈發沒底,找個借口睜開眼看看四周,趁機調轉回正路;“我褲子要掉,提提褲。”
一睜眼,四周景物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