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的天空宛如牧場,太陽悠閑放牧著白雲,微風吹起米黃色的窗簾,發出聲響。
噢咯咯,噢咯咯
鬧鍾母雞般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顧不言不耐煩的按下鬧鍾的關機鍵,把頭重新埋到被子裏,想睡個回籠覺。
此時門外響起溫柔的聲音:
“言言,快起來,要遲到了。隔壁家的誠誠要跟你一起去上學的。”
聽到誠誠二字,顧不言瞬間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飛速下床,刷牙洗臉,草草啃了幾口麵包便穿上衣服出發。
隔壁家的孩子劉誠果然已經在門口等候好一會兒了。
見顧不言出門,劉誠的嘴嘟得能掛油瓶了:
“你怎麼晚才出來,我姐姐都走了。”
顧不言一臉狗腿的堆笑:
“我昨天不是打遊戲睡得有點晚了嘛!明天,明天我直接定五點的鬧鍾,蘭蘭姐還沒起床我就來門口等著。”
聽完顧不言的一席話劉誠立馬破涕為笑。
兩個圓滾滾的團子手牽著手去上學。
到了學校,顧不言才發覺自己忘帶午飯。
沒帶午飯也不要緊,就是得吃食堂,小學雖然有食堂但是食堂裏的菜特別難吃,十盆菜裏找不出一絲紅肉,全是油汪汪的大白肉。廚師放鹽也是下得去手,炒一鍋菜要放半鍋鹽,吃不慣食堂的顧不言和劉嵐一般都是從家裏帶飯。
今天情況特殊,沒帶飯的顧不言要不去吃食堂要不就餓肚子。
餓肚子是不可能的,這輩子是不可能餓肚子的。
以吃飯作為人生第八大目標的顧不言是不可能不吃飯的。
於是乎,顧不言硬著頭皮在食堂打了一份最清談的清炒小油菜。
無論吃過幾次,顧不言的味蕾總是無法適應食堂裏重油重鹽的做法是怎麼把油菜做得又辣又苦又鹹的呢?
一臉生無可戀夾起一根小油菜,苦兮兮塞進嘴中。
坐在顧不言對麵的劉誠從微波爐裏拿出自己加熱後的飯盒,看著不情願往嘴裏塞小油菜的顧不言,提出了一個想法:
“要不咱倆混著吃,你撥我一半的飯,你也扒給我你一半的飯,這樣咱們兩個可以吃兩份不同的飯,我的飯還有可能把食堂裏的飯帶好吃呢!”
顧不言欣然同意:
“好啊好啊!”
剛上一年級的兩個小團子互相向對方碗裏撥飯,兩人好似在做什麼嚴肅的大事,圓圓的臉蛋一本正經,小模樣比實驗室滴定溶液的科學家還認真。
兩人見證了一盤清炒小油菜是怎麼樣把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西紅柿炒蛋變得讓人無法下咽的。
也就是從這天起,兩個剛剛上一年級的小孩子深刻理解了一句諺語,那就是一顆老鼠屎是怎麼壞了一鍋湯的。
童年總是短暫的,幼兒在年幼時盼著長大,長大後又會回憶童年。
顧不言的身形在時間的魔力下變得高大挺拔,
整天早起晚睡埋頭苦讀的高三生顧不言臉上的黑眼圈仿佛加了渲染特效,無比懷念小時候光著屁股肆意玩耍的時光。
今天是周末,為了讓學生查漏補缺,滿滿的課程全是自習。
炎熱的夏天,擁擠的教室,無人交頭接耳,隻有頭頂老舊風扇嘎吱嘎吱的工作聲,隻有少數人翻書的沙沙聲。
當~當~當~當~當~~
下課鈴聲響起,周末不用做操,中間的二十分鍾就留給同學們出教室透透氣歇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