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天幕不知何時早已完全展開,朗朗夜空恍若無邊無際的透明的大海,恬靜,廣闊,而又神秘莫測。繁星錯落,如夕陽中海水裏漾起的浪花朵朵,無休止的跳躍,閃爍。可當你用心的凝望著星群中的一顆兩顆,你會發現它們彼此很疏遠的高高懸掛著,顯得清冷,寂寞。
許戈看了一眼手表,然後把手中的智能望遠鏡放在一旁,隨性的點燃一顆煙,安靜地躺在天台的遠角,遙望著華美的夜空,獨自沉思著,手中的香煙閃爍著微弱的火光映著他的眼睛,那般澄澈,幹淨。一顆流星在銀河中悄然滑落,仿佛遺失在風中的煙火,碎開點點記憶中眷戀的風景,讓我們來不及說再見就已經消逝不見。
從小就出生在孤兒院,浪跡街頭的許戈仿佛就是那顆流星,來無影去無蹤,從來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軌跡,但卻處處都能閃光,留下痕跡。他很滿意自己的生活,他發現自己內心深處非常向往那種四海為家處處是家的生活方式。他喜歡那種明天醒來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他時刻對新的一天即將到來的未知的際遇充滿了期待。
雖然被人資助得以進入正規的學校學習,可是除非是在考試期間,否則在學校很難尋覓到他的身影。但是他的學習成績卻又很好,能考上津城最好的大學就是證明。有人曾經為此詢問他,他這樣回答:“對於學習,我從不講究方法,我隻需要一個目的,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會用一切方法來把功課學好。而在這樣一所如此重視學習成績的學校裏,學習好可以為我省來許多上課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在這些空閑的時間裏,他穿流在紛繁的芸芸眾生間,他絕佳的天性使得他向陌生人學到了很多的生存技能,交了很多誌同道合的朋友,聽聞了各種各樣傳奇美妙的故事,這讓他從中領悟了一套屬於自己的人生哲學。
迄今為止,在他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他當過酒吧駐唱歌手,做過飯店服務員,在城市地下通道做過街頭藝人。他打得一手好球,曾經跟人組隊拿過街頭籃球賽的冠軍,他跟朋友學過畫畫,練過舞蹈。說起他所用過的謀生手段,估計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但可以確定的是無論幹什麼事情,他都把它當做一種樂趣而不是苦役。所以他往往都能從自己的角度理解所學的技藝,練就屬於自己的絕活。
在許戈十七歲的時候,一次相談甚歡的偶遇讓他結識了那位又一次改變他人生軌跡的即將退休的騎士老人。老人對他說:“無論怎樣,我都願意告訴你的天性和你的生活方式很適合做一名騎士特工,隨風而動,讓你的生命永遠都處於最濃烈的狀態。”許戈欣然地點了點頭——他喜歡“濃烈”這個詞語。
在不到三年的時間裏,許戈從老人那裏學到了作為一名騎士的所有技藝,並且得到了老人的賞識。他也的確合格,直到現在他一共執行的十八次任務中,無一失手,其中調查的目標不乏國際知名的**教父,白金毒梟,金融大鱷,國家政要。這些讓許戈在國際特工界有了屬於自己的地位。不過許戈記憶更為深刻的是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去了世界的很多地方,繁華都市,熱帶雨林,茫茫沙漠……他見證了各種各樣的人和生活,他感覺自己對生命有了一種更加真切的體驗,這讓他十分欣喜,心向往之。
一個空靈卻又帶著幾分戲謔的女聲縈繞在天際,驚醒了許戈若有若無的幻夢。
“沒想到我們大名鼎鼎的‘龍魂’騎士許戈也不過如此,竟然對我的出現都沒有任何的發覺,我可以告訴你雖然你的反應能力可能足夠快,可如果剛才我要殺你,絕對至少有九成的把握。”一襲黑色緊身衣,長發在晚風中肆意炫舞的女孩兒徑直走到與許戈平行的天台另一角,放下手中的矩形提箱,轉過臉來望向對麵的許戈。
許戈坐起身來,循聲望去,他發現夜色中女孩兒的臉是如此的精致,對的,他在心裏是用了精致這個詞來形容她的美麗,他覺得她清澈的雙眸,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在這張如畫的臉上達到了完美的和諧,嘴角流露出的幾許倔強更讓她平添了一份生氣勃勃的野性的美。
嘴角釋然一笑,許戈隨口答道:“如果我沒算錯,從天井開始到你停下,你一共走了一百八十三步,其間你的氣息發生了三次改變,但步行差不超過三厘米。另外你在剛出天井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種欣喜的表情並且保持了大約兩秒鍾,估計不錯是女生看見了帥哥時發自本能的一種特有的花癡的表現。而且……你是絕對不會殺我的,我說的對不對啊,我的伊莎貝拉同學?”
伊莎貝拉臉上隱約泛起一陣紅潮,許戈所言不錯,在發現許戈的那一刻她的心裏的確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剛才的強勢瞬間化為烏有,但嘴上依然驕橫:“哼,你少自戀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伊莎貝拉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拔出了手槍。
許戈連忙告饒:“信信信,我哪敢不信啊,世界警察學校首席美女的手段任誰也不能抵擋啊。”
“這還差不多,那我就先留著你的小命,真沒想到傳說中的許戈竟是這樣的油嘴滑舌。”伊莎貝拉收起槍,轉過身去,長發遮住了她此刻嬌羞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