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先把老媽的那一份暫時擱下。
假期剩下的三天,江初哪兒也沒去,什麼都沒幹,也什麼都不想多想。
就在家裏歇著。
他太累了,一切都既無解又看不到出路。
他把最近的一切全都放空,什麼都不想。
尤其不去想覃最說的“隻要不在你身邊待著,說不定我也就想通了”。
也不想老媽那句“人家才多大,你是個元寶還是個什麼”。
三天的放空裏,江初唯一思考過的問題就隻有一個。
明明他嘴也不笨,真要是想吵想說,他從小到大也沒在嘴皮子上跟誰落過什麼下風。
偏偏一個覃最,一個老媽,麵對這兩個在他目前生命中最緊要的人,江初好像就沒能說贏過。
別說贏了,連話都沒機會說全。
最重要的人總能更加輕而易舉地堵住他的嘴。
唯一既在他生命中占據著一大席之地,幾乎天天都見麵,還不會讓江初連話都說不全的人,隻有好兄弟大奔。
生活再接上正軌開始上班,大奔跟憋著一星期沒說話似的,一見麵就跟江初絮叨。
絮叨完自己他又問江初怎麼精神不佳,逼著江初也絮叨絮叨。
江初沒法說,腦子裏又冒出老媽那句“這就不是個能見人的事兒”。
他隻能撿著能說的隨便說說。
大奔聽得雲山霧繞。他自己總結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江初因為吃飯穿衣服之類屁大點兒事,跟他老媽吵架,還吵輸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他張嘴就接了句。
“一個老婆一個老媽,這輩子你就別想跟她們掰扯明白。”大奔一副“過來人”的老油子姿態,跟江初傳授經驗,“你見過誰正兒八經的跟自個兒老娘講道理?”
江初笑笑。
硬要這麼代入倒也不是不能成立。
說著老婆和老媽,兩人話頭東拐西拐的,大奔提了句覃最。
“你治治你弟啊。”他跟江初告狀,“國慶給他發個微信,這都過完了也沒見回,什麼孩子……哎你跟那妹妹怎麼樣了發展的?”
妹妹已經沒可能了,弟弟說不好也涼了。
“還回你,我的電話都不回了。”江初下意識往自己手機上看過去,隨口說。
那天他惦記著小花園那個影子,還在老媽家就忍不住給覃最打了個電話。
當時沒打通,也是到現在都沒回。
“啊?”大奔抬起頭看他,愣愣。
江初也皺了下眉。
覃最不管跟他怎麼有脾氣,從來也不會不接電話。
就算是因為照片的事兒不高興,按覃最那個性子,應該更會直接問他。
“生病了?”大奔給出一個保守的猜測。
“你給他打一個。”江初把覃最的手機號給大奔發過去。
“怎麼還我打……人孩子是讓你揍跑的吧?”大奔一頭霧水地抄起手機。
“你先打。”江初的眉毛從剛才皺起來就沒再抹平,咬了根煙點上。
“我打估計他也……啊,覃最?”大奔說到一半,抬手衝江初得意地比劃一下,“接了,秒接。”
江初抿著煙,靠著椅背把火機扔回筆筒裏。
那邊說句什麼,大奔拿開手機看眼號碼,又看江初:“聲兒不像啊?”
江初示意他開公放。
“……聲兒當然不像,我是覃最室友。”康徹的聲音從手機裏冒出來,笑了笑,“覃最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回頭我跟他說一聲。”
“他人呢?”江初眯縫一下眼。
“哥?”康徹反應挺快,一句話就聽出來江初的聲音。
“是我。”江初應了聲,大奔把手機遞給他,“他怎麼了?”
“他……”康徹猶豫一下,語氣瞬間嚴肅起來,“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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