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最沒開臥室的燈,江初摸著黑進去,看見他模模糊糊的一片背。
他摞上去親了口覃最的耳根,摸摸他的腦袋:“狗寶貝兒。”喵喵尒説
“喊的什麼東西。”覃最抱著枕頭,半張臉埋在裏麵笑笑,“後背都給我聽麻了。”
“怎麼個麻法兒。”江初摞著不動彈,下巴抵在覃最脖子旁邊,“喜歡還是膈應?”
“有更好聽的麼?”覃最也沒動,低著嗓子問。
“寶貝兒?”江初又喊了聲。
“又麻一下,”覃最肩胛骨動動,“感覺到了麼?”
江初從鼻腔裏笑了聲。
安靜地摞了會兒疊疊樂,覃最翻身把江初帶下來,喊了聲“哥”。
“嗯?”江初睜睜眼。
“說會兒話。”覃最說。
“說。”江初夠夠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躺著。
“你難受麼?”覃最看著他。
覃最知道江初明白他在問什麼。
這是江初,他每天把時間掰開來用都盯不膩的人,他所有細小的停頓和轉換,覃最不用分析,隻要看著他就都能感受到。
但是江初還是選擇什麼都不對他說。
“裝得人模狗樣的。”他看了覃最一會兒,伸手把那個掇住攥了把,“想問的是這位吧。”
覃最頓了頓,緩緩地拉長呼吸,繼續盯著江初。
“狗玩意兒。”江初笑著弓起指頭彈他。
覃最使勁眯縫一下眼。
江初正想找個更省胳膊的位置,覃最拽出他的手腕又問:“跟我說實話,江初,你難受麼?”
沉默了半天,江初才挺無力地歎了口氣,說:“你想怎麼著啊。”
他幹脆豎豎枕頭靠坐起來,衝自己那邊抬抬下巴:“難受,你琢磨琢磨怎麼安排?”
覃最看著他不說話。
兩人較勁一樣對視了會兒,江初正要拍拍他的臉說睡吧,被覃最托著錫鈣埋投下去。
江初被扥得往前一禿嚕,後腦勺“咚”一聲磕了下床頭。
“操。”他壓著嗓子罵了句,重新拽拽枕頭靠好,跟著又淺淺地抽了口氣。
抬手搓搓自己的腦袋,江初盯著前麵覃最的後腦勺,突然想起了幾年前他去火車站接人的那個下午。
當時他是什麼心情來著?
敷衍,不耐煩,覺得耽誤時間又麻煩,還被大夏天的太陽曬得想吐。
他還記得準備拉倒走人時,轉身看見覃最的臉,那種沒法解釋的“找到人了”的直覺。
是真沒法解釋。
站在當時與現在的畫麵之間,江初恍惚間如同打開了第三視角。
明明火車站前那個野狗一樣的覃最,看著他時一臉的冷漠和警惕。
他倆麵對麵站著,誰都想不到以後會變成什麼樣的關係。
江初伸伸手,一下下搓著覃最短短的頭發。
如果時間能折回去,他會答應去接覃最麼?
如果能提前知道後續,知道這隻小狗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變化,他還會……
江初的假設沒有做完。
他還在漫無目的地走著神,覃最的腦袋一動,抬起來看著他,皺了皺眉。
“嗯?”江初忙回過神。
覃最沒說話,兩根手指頭撈起一條軟皮尺,朝他晃了晃。
。您提供大神煙貓與酒的二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