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最抱個枕頭,正埋著半張臉趴在他床上睡著。
這狗玩意兒估計是到家後洗了個澡,直接這麼光著就開始睡了,渾身上下什麼都沒有,就一張空調被還纏纏巴巴的攪得沒個形。
上邊上邊沒蓋全,底下也遮一半露一半,緊繃繃的後腰漂亮地凹下去,後背隨著呼吸的節奏安穩起伏。
睡得倒是香。
江初抬手錯開襯衫的扣子,神奇地發現光是這麼看著覃最,他臉上竟然已經帶上了笑。
隨手把襯衫往地上一扔,江初膝蓋壓上床沿,彎腰用胳膊抄底兒圈起覃最的肩,埋頭朝他脖子裏用力親了口。
“回來了?”他另一隻手又刮刮覃最的肩胛骨,貼在他耳邊笑著問。
覃最睡半截突然被勒起來,先是猛地一驚,感受到江初熟悉的氣息,又瞬間踏實下來
“……把我詞兒搶了。”他啞著嗓子笑笑,攥著江初的胳膊把他掀在床頭。
覃最這次放假雖然沒在實驗室多留,但是一學期下來,他負責的大大小小各種瑣事都得捋一遍。
連帶著魔鬼考試月,他這幾天跟個陀螺似的,都沒怎麼好好睡。
胡鬧到半夜,他還想撈著江初多說會兒話,結果被江初有一下沒一下地搓著耳朵,眼皮不知不覺就闔上了。
在家裏睡覺跟在學校不一樣,尤其是跟江初一起睡,覃最是從裏往外的放鬆。
這回鬆過頭了,以至於他一夜幾乎沒做夢,再睜眼則是因為客廳響個沒完的動靜。
覃最沒什麼意識地翻個身,用胳膊往旁邊一劃拉,沒摸到江初。
他眯縫著眼很費勁地抬抬眼皮,才發現自己眼一閉不知道睡了幾個鍾頭,窗簾外麵簡直亮得紮眼。
覃最心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他被江初給傳染了。
之後他才聽見客廳的動靜還在響,並且徹底明晰起來,像是有江初在收拾什麼東西,窸窸窣窣的。
覃最搓搓腦袋,下床套了條褲子,拉開窗簾開門出去。
“哥。”他喊了一聲。
跟玄關前換鞋的女人對上視線後,他一腦袋瞌睡蟲“噌”一下全飛了。
“不好意思阿姨。”覃最大概掃一眼這人的模樣和年齡,立馬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他覺得自己高考那會兒都沒此刻這麼腦清目明,飛快地轉身去屋裏抓了件T恤套上。
江初他媽竟然來了!
江初竟然沒跟他說他媽今天會過來!
幸虧剛才下床的時候習慣性地穿了褲子!操!
“你就是覃最吧?”趕緊套好衣服再出來,江初老媽還是剛才的姿勢,先開口問了句。
“是。”覃最說。
“我是他媽。”江初老媽說。
“阿姨。”覃最笑笑,又喊她一聲。
江初老媽重新扭頭看他。
她換鞋的習慣跟江初一樣,都會用手扶著門框。回頭打量覃最的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點兒喜怒。WwWx520xs.com
喜怒也不要緊。
主要她這狀態好像是要走了,覃最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給她倒杯水還是怎麼的。
“我剛從他姨那兒回來,順路給他送點兒東西,”江初老媽衝著穿衣鏡挎挎胳膊上的包,一副長輩跟小輩話家常的口吻,“都是他姥給的,昨天他也忘了拿。”
覃最這輩子最不擅長的就是陪長輩說話。
正想著要接句什麼,江初老媽又看過來,目光在覃最脖子上停了一秒:“江初說你在家睡覺,我想著放了就走,還是把你吵醒了。”
“沒有,阿姨。”覃最隻能順著她的話說。
她朝覃最很有距離感地笑笑。
笑完她也沒興趣多跟覃最說話,直接壓下門把手,非常利索地抬腿出門:“你接著睡吧。”
門被“哢嗒”一聲帶上了。
聽著高跟鞋敲地的聲音走遠,覃最皺皺眉,咬了根煙坐在沙發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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