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破禮能不能別老抖落了,”方子過來接了句,“這還有姑娘在呢。”
“是啊,華哥今兒可不是自己來的,他也是有老板娘的人了,”寶麗把跟她坐一塊兒的姑娘拉過來,“這是梅子,來,這是江初,跟他一塊兒的就是陳林果。”㊣ωWW.メ伍2⓪メS.С○м҈
“啊,那你們是……”梅子笑著指指陳林果和江初。
“沒有沒有。”陳林果擺擺手,“我就跟著來玩兒的,還在努力中。”
這句“還在努力中”情商挺高的,既是實話,又打了個曖昧的馬虎眼兒。
江初不好在那麼多人麵前說什麼,這群人真放開了扯什麼譜兒都能扯出來,越遮掩越來勁,不如順其自然。
在山腳等了會兒,該去衛生間的去衛生間,該拎東西的拎東西,等老板接人的小麵包從山上下來,老杜突然朝他車輪上踢了一腳,說:“走了,出來。”
“咱們還有人呢?”陳林果愣愣。
其他幾個人倒都沒什麼反應,江初接過覃最從後備箱拿來的旅行包塞進麵包車裏,大奔給了他個確定的眼神,他朝覃最輕聲解釋:“老杜的侄子,小孩兒,有點兒嬌氣,不愛見人。”
覃最本來以為是小小孩兒,結果從車上下來的人看著也像個高中生。
戴著遮陽帽穿著白T恤,細胳膊細腿,嘟囔個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脖子上還罩個大耳機捧著手機打遊戲。
他也不喊人,也不打招呼,把裝著衣服的挎包朝老杜手上一遞,貼在他屁股後頭往麵包車上走。
老杜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把手機拽進自己兜裏沒收了。
這麵包車成天滾著山路上下接人,車身車軲轆刮碰得看著都跟要散架一樣,為了能最大限度的拉人,車裏的車座也都給拆了,擺了兩溜小馬紮,就剩個副駕,大奔作為占地麵積最大的胖子,抱著幾個包擠過去坐著。
三個姑娘挽著胳膊坐在後排,江初跟覃最,與老杜和那個嬌氣包麵對麵各坐兩邊兒,華子縮著膀子在四個人中間擠著半蹲半坐,連個扶手都沒有,隻能攥著江初的小腿。
小麵包軋著石塊晃了一下,江初屁股沒坐穩,撐了一下覃最的大腿,差點兒給華子蹬出去。
覃最托了把他的胳膊,聽華子衝老板苦笑:“我屁股都隔著車底兒蹭著地了,你別開半道給我顛下去了。”
“那不能,”老板笑著說,“幾分鍾就到。”
“真掉了你就幫著跑,”大奔回頭嘎嘎一通樂,“就跟動畫片那樣,車底下長倆腿。”
“那可不行,”梅子立馬笑著說,“奔哥得陪著跑,倆胖腿倆瘦腿,不然達不到喜劇效果。”
“做夢呢?你奔哥那體型,直接就把咱們都贅在原地。”寶麗說。
幾個人嘻嘻哈哈笑一通,江初笑著用腳尖墊著華子屁股底下的小馬紮,抬頭想跟老杜說話時,突然發現老杜那個嬌氣包侄子在盯著覃最看。
江初覺得覃最這個天外來弟到他這兒之後,他整個人的思考模式都不一樣了,跟個爹似的。
見嬌氣包挺好奇的打量覃最,他第一反應就是雖然覃最跟嬌氣包差不多大,但覃最那個性格,估計跟老杜這侄子玩不到一塊兒去。
然而他這思路還沒成型,嬌氣包就非常突然且直接地對覃最說了句:“你二十七中的吧?”
一車人的視線頓時都集中了過來。
自從幾年前老杜他哥嫂兩口子出意外沒了,老杜接手了這個倒黴侄子以後,每回帶出來一塊兒吃飯一塊兒玩,這小孩都一副跟誰都帶刺兒的狀態,還從來沒見他主動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