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寒芒和藍西同框的時候,司月然終於有了一絲情緒波動。

長骨堆砌而成的高台之上,冷風吹的衣擺獵獵作響。

寒芒的長發在風中飛揚,她眼神玩味,一步步走向藍西,想要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藍西冷著一張臉,躲開了她的手。

司月然咬牙,語氣冰冷的陳述了一個事實:“她喜歡你。”

她直勾勾的盯著屏幕,眼神幾乎要吃人。

藍西看著她的樣子,突然覺得她骨子裏或許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她輕輕的拍了拍司月然的背,說道:“是你喜歡我。”

寒芒之所以一直把她當自己人,是因為保留了司月然的記憶,這讓她既開心又難過。

一開始藍西對此也是不確定的。

她和司月然彼此知根知底,親吻、擁抱、上床……所有情侶做過的事情,她們都做了。

但司月然卻從來沒開口說過一句喜歡,也從來沒有對她承諾過什麼。

司月然不說,她也不問,就這麼一直曖昧的拖著。

藍西那時覺得,感情對於司月然來說,隻占人生的一小部分。她有野心、有執念,為了實現目的不擇手段,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可以隨時摒棄。

寒芒的性子比司月然張揚跋扈的多,什麼都喜歡說出來。所以在司月然死後,她反而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司月然對她的感情。

寒芒視人命如草芥,她卻偏偏成了例外。

說來也是諷刺,她第一次聽到“喜歡”這個詞,居然是從寒芒口中。

這幾乎要把她逼瘋。

在那些無眠的深夜裏,她問了自己無數遍。

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她經受這樣的折磨?

如果沒有寒芒,如果不知道這些,她也許會嚐試著走出來。

可一旦知道了,她就像一隻畫地為牢的獸,永遠被困在回憶中。

背後突然一暖,是司月然抱住了她。

“想什麼呢?”

司月然緊貼著她,耳邊細軟的碎發蹭過她的臉。

藍西握住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輕輕笑了笑:“沒什麼。”

沒關係的,就算以前司月然從來沒跟她表白過什麼,但她知道對方的心意就足夠了。

世間本就少有完美的事情,能和司月然走到今天,她已經很滿足。

司月然咬著她的耳朵,問:“去床上麼?”

藍西微怔,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這不才八點?”

按照慣例,司月然是會要求再看一集的。

“不行,我今天吃醋了。”

司月然的手從背後伸過來,扣住她細長的手指,喃喃道:“早一點吧,你得哄哄我。”

說著她用另一隻手向下摸了摸,笑眯眯的問:“你是不是胖了,手感真好。”

藍西被她撩的耳根一陣發熱,她辯解道:“沒有,局部而已。”

司月然聽了,笑得差點從她身上掉下來。

“讓我檢查檢查。”

當晚司月然格外霸道,藍西微揚著下巴,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跟床一起散架。

頭頂的燈光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在她的眼中暈染開來。

藍西紅著臉,情不自禁的握住司月然的手腕,軟著聲音求她。

司月然俯身堵住她的唇,她今天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等到結束的時候,藍西的身上比平時多了許多記號。

司月然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笑了笑,乖巧的躺回了藍西的臂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