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第 23 章(1 / 3)

盛星禾的家距離他們公司其實挺遠的,而且既不是什麼一居室的小戶型,也不是什麼緊鄰地鐵口的地段,和當初他們兩個人憧憬過的完全不一樣。

樓盤的隱私性和安全性都很高,按指紋進入電梯後,便能直接進入家門,省去了入戶門這一道屏障。

房子是盛星禾兩三年前買的,裝修好正式搬進來的時間不長,所以還沒有什麼生活痕跡。

舒謹想,可能他們兩個都是想過要真正分手的。

如同分手後他不再去電影院一樣,盛星禾也不再選擇原本計劃的未來,而是選擇了更適合自己的方式,盡量往不再擁有彼此的生活方向前進。

“前幾年去考了駕照,然後順便買了車。”盛星禾道,“打算置業時正好這裏環境不錯,上班的路線也不擁堵,就買了。”

盛星禾的情況是可以開車的,這點舒謹知道,便點點頭。

見他站在陌生的環境裏有些局促的樣子,盛星禾走過去把人牽到沙發上坐好,然後說:“我去給你倒杯蜂蜜水。”

“不用了。”舒謹抓住他衣角,“我現在很能喝的。”

盛星禾揚眉坐下,表示懷疑。

舒謹說:“剛畢業的時候我進的那家公司規模比較小,每個人都身兼數職。我是新人嘛,不僅要做設計,還要兼任老板的助理,經常陪他去應酬。”

舒謹說起過往,都是一些盛星禾還不知道的事,“喝醉了好多次吧,我都不記得到底是幾次了,反正後來就你那麼容易醉了。有時候我還會裝醉呢,反正他們也分不清楚真假。”

大學畢業剛入社會的職場新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很普遍。

盛星禾聽他講那些自己沒有參與過的事,除了一絲心疼,並不覺得可憐他,舒謹也是要強的人,從來都不是個草包。聽他講多一點,就能多了解他一點。

“那時候我也不敢辭職。”舒謹說,“工資雖然不是很高,但足夠我穩定下來了。而且因為公司剛起步,堆到我頭上的事情越多,我越能學到東西,給我後來跳槽的履曆表上加了不少分。”

盛星禾問:“為什麼不敢辭職?”

他能聽得出,舒謹的話題走向有意識地敞開了。

舒謹歪頭靠在沙發靠背上,盤著腿,有一搭沒一搭地玩盛星禾的手指:“沒錢嘛。”

說出這三個字,舒謹怪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才繼續:“其實舒昭遠進去時留了一筆錢給我,我一分都沒有動。”

是愧疚嗎?

可能是吧。

那時才十九歲的舒謹無法很好地劃清親情與法律的界限,他知道舒昭遠罪有應得,但隻要一想到間接造成舒昭遠入獄的罪魁禍首是自己,他就無法擺脫良心的煎熬。

那一年裏,他好像虧欠了全世界。

所有他該還的,都在那一年出現了。

舒昭遠為了逼迫他和盛星禾分手突然講出真相,舒謹難以接受,自我麻痹地想過就讓這個秘密繼續下去,隻要舒昭遠不說,那麼盛星禾可能永遠也不知道。

可是在烤肉店遇到那個替他背了十幾年黑鍋的人以後,在看到對方滿手的凍瘡以後,他就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講出真相很不容易,舒謹帶來的消息顛覆了那個人的認知,也在那個家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當年賠償盛家的幾萬塊錢,是舒昭遠替他們出的,這家人一直感恩戴德,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工廠裏免費勞作,不計報酬,但不菲的醫療費用也讓他們難以承受,舉債不輕。

舒昭遠主動替貧困工人賠償、又主動資助受害者盛星禾的事受到到底政府關注,每當舒昭遠被表彰的時候,就是這家人承受良心譴責的時候。就算他們不得不最後遠走異鄉,也經常買東西寄來盛家,逢年過節都有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