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窩佻的妖體受傷很重,本體傷勢也不輕,秦郎觸鞭螫入,居然注入血元精華,幫她護住心脈。
鷲軀少年從水中竄出,剛振翅飛起,樹林中嗖地撲出一隻巨蛙,將他攔腰摟住。
“赤兒,不能去!”
“姥爺,放開我!我要去救娘!”
“瞎鬧!你根本不是他對手,去一百個也白搭!”
巨蛙自然就是龍誇巴,他又實施人妖合體,再度成為雨蛙精,也在修煉史上,開創了一項紀錄。
鷲軀少年叫炎誇巴,是他的親外孫,繼承了他的衣缽,也繼承了跨巴家的血脈。
炎誇巴並非禿鷲精,鷲軀隻是一件靈器,由禿鷲妖屍身祭煉而成,可大幅增強他的飛翔能力。喵喵尒説
按出生年月,炎誇巴已五百多歲,可在五百多年前,也就是在五精大戰後,阿窩佻親手將他冰封。
原因就是脈膽問題,不解決這個症結,兒子修煉得再強大,將來仍要走外公的老路。
五百多年來,血契宗一直秘密尋找神靈脈,卻毫無蹤跡。
盡管大部分的日子,阿窩佻是在沉眠中度過,但漫長歲月過去後,仍難免日漸衰老,最後不得不人妖合體。
就在她已不抱希望之際,秦郎出現了。他所表現出的種種神奇,使她馬上作出判斷,他就是神靈脈傳承。
第一回相遇之時,大長老翁誇岡想出手,卻被她製止。其實,她比翁誇岡更想動手,隻是他出現太突然了,他們毫無準備,因此她決定等待。
第二回,她作了周密的布置,不料乙誇巴自己找死,落到秦郎手上。為了保住傳承的秘密,她不得不以退為進,用肉仙換回靈脈。
阿窩佻心思極為稠密,她同時做好兩手準備,有八成以上把握的話,就動手。否則,就隻能動口,先拉攏他再說。
這肉仙,本就是她準備的禮物之一。秦郎似乎也上鉤了,雙方開始秘密往來,直到做成兩筆大買賣。
其實,她也擔心秦郎做手腳,脈結到手後,她親自用顯微鏡觀察過,卻沒發現問題。
單純植入金線蠱蟲細胞,她肯定能觀察到,可先和肉仙細胞結合後,由於肉仙細胞的趨同性,因此有害細胞表麵上,和主元子並無多少差別。
所以最終,還是秦郎棋高一著,阿窩佻被算計了。她所做的一切,現在看起來都是徒勞無功。
不對,是徒勞之功,而非無功。因為對秦郎來講,阿窩佻所做的努力,對於他的成長非常有利。
這個秦郎,莫非前世被她害得好慘,這世是專門來複仇的?
“秦公子,我兒不過七等脈王境,吞噬他對你毫無作用。”阿窩佻低聲下氣道。
“阿窩佻,我有一事請教,你本是二等妖王,可此刻看起來,應該是三等妖王了。”秦郎很客氣問道。
“回秦公子,這大半年來,我一直損耗自身靈力,為我兒催長脈膽,導致境界跌落了。”阿窩佻如實答道。
秦郎不禁失笑,“那我要你何用?吞了你,也晉不了級。看來,將你一家三代都吞了,或許還有點作用。”
他忽地提高聲音,“眾生宗弟子聽令,截殺……”
“等等!等……呃呃……等等!”阿窩佻一邊吐血,一邊嘶叫道。
秦郎不想再和她磨嘰,一把提起她,向炎誇巴落水之處飛去。
就是秦郎不下令,龍誇巴爺孫倆也走不了。龍兒眨眼間趕到,將他們從河裏逼上岸。而岸上,達布多等人也先後趕到。
“老夫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老蛤蟆,是你麼?”達布多笑眯眯的問道。
半年前,龍誇巴被擒後,秦郎將他的脈筋,抽取了大半,直接跌落九等脈王境。
他的肉身本已嚴重受創,阿窩佻帶著他逃離之時,又遭聯合特遣隊圍追堵截,最後不得不鑽地遁走。這樣連番折磨之後,自然是奄奄一息。
阿窩佻親自動手,又將老父與雨蛙妖合體,借此滋養殘軀,這才得以存活。
這頭雨蛙妖,本是乙誇巴的共修體,但阿窩佻有令,不允許他帶共修體作戰。也因為如此,雨蛙妖才得以幸存。
龍誇巴直接無視達布多,陰鷙的目光,從妮莎林等人臉上掃過。
“金蛇長老,聖宗待你不薄,為何要叛宗?”他冷冷問道。
“我呸!你這老不死的老蛤蟆!”妮莎林破口大罵道。
“你放肆!”龍誇巴戟指喝道。
“放肆又如何?”妮莎林毫不示弱,手臂一抬,金環蛇直取龍誇巴。
當日,她與蛤蟆、蜘蛛和蜈蚣四長老,被眾生宗所俘。阿窩佻在逃離之際,居然對他們四人痛下殺手,因此對父女倆恨之入骨。
龍誇巴的新妖體,隻是三等妖王境。何況他本體仍很孱弱,根本無多少戰力,被金環蛇逼得手忙腳亂。
炎誇巴見外公受欺負,不由勃然大怒,他暴喝一聲,揚起鷲翅劈砍金環蛇。而他的雙手,則搭箭開弓,就要射向妮莎林。
“你敢!”
忽地一聲暴喝,如霹靂在耳邊炸響一般,震得炎誇巴渾身一抖,箭脫手飛出,卻是射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