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的前一周,莫寧幾乎都沒法和人正常交流。
好在月是個仔細又細心的人,他大概有過很多照顧禁閉同僚的經驗,最大程度寬慰了莫寧的緊張。
一周後,莫寧已經能接受正常的聲音,也能和其他人正常交談,隻是眼睛還要逐漸減少紗布來適應光線。
而月差遣了行翼陪他,每天都在“不動”的外麵晃悠。
行翼很愛說話,他在的地方總是吵吵鬧鬧:“上次的那本書我看到結局了,你猜最後發生了什麼?”
“男主和他的上將在一起了嘛。”
“啊!你怎麼知道的?!”
“這難道不是每個故事都會有的美好結局?”
行翼歎了口氣,說:“我哪知道呢,我以為男主那麼麵熱心冷,或許一輩子都是無法融化的寒冰。”
莫寧想了想:“可是他的愛人那麼愛他,愛像是溫暖的火焰,總能將寒冷的冰融化掉。”
“哇,小七,你好會講道理。”
“啊這?這是道理嗎?”莫寧嘀咕,“這隻是......看小說看的多了就能猜到的結局罷了。”
兩人晃蕩著,來到了食堂附近的自助提取櫃。行翼拉著他跑了過去:“我好久沒吃雪糕了,我請你吧?”
“算了,我吃不了。”莫寧有些鬱卒,“月哥說我以後都和這些東西無緣了。”
那一周的禁閉,因為不規律的飲食和應激反應,最後給他帶來了胃病。月為此操碎了心,食堂不是每一頓都做粥,但月總還是能盡力為他弄來養胃的食物。
“是哦,唉......”行翼興奮的情緒也冷了下來,“那我也不吃了,我們還是去散步吧。”
“哎呀,我哪有那麼脆弱。”莫寧哭笑不得,“你吃啊?就算我吃不了,聽著你吃也算種解饞唄。”
他過去確實很喜歡吃甜食和涼東西,但好像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對這些小零食沒太大興趣了。
就好像他有時候看著行翼,就能感到熟悉的情緒,好像看到了他自己。雖然他們兩個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但莫寧卻總還是有那麼一瞬會這樣覺得。
“不行,我不吃了,我才不是那麼沒品的人,非要好兄弟看著我吃。”他又把莫寧拽走,“咱們還是去樓上觀景台吧,據說下午有人要去前場打架。”
前場就是莫寧最開始來時經過的地方,行翼說的觀景台不是之前莫寧闖入的頂層,而是靠近前場的巨大露台。
“幹嘛一定要湊那種熱鬧?”莫寧對他的衝勁很是不能理解,“月哥也不在,萬一被仇人堵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他們一個二個怕是都忙著看熱鬧呢。”行翼拍拍胸脯,“要是有人來偷襲,我也會保護你的!”
莫寧對他的保證很是懷疑,因為他總覺得行翼太過於自信了。這不是種貶義的形容,而是因為他能感知到行翼對自己槍法和格鬥術的信任,他能百分百信任自己能夠保護自己與他人。
因著這份信任,也促成了他對自己的自信。他顯然是從來沒有失敗過的,但是莫寧還是很擔心,因為孤天島確實和別處都是不一樣的地方,他害怕行翼的自信會在這裏變成一種盲目的自大。喵喵尒説
“月哥有沒有給你說,這裏的人都不歸警衛管......”
“說了的說了的!你不要像月媽咪一樣嘮叨嘛!”
行翼這個年紀正處於叛逆的時候,所以莫寧覺得他就像外麵所有青春期的小孩,媽媽越說什麼不讓做他就越做。但既然月說了都不管用,所以莫寧說的就更不能約束他了。
所以沒辦法,莫寧隻能道:“那你要小心,我現在看不到,可能沒有那麼警惕。”
“知道啦!”
行翼帶著他來到露台,這邊的露台圍著前場有好幾十個,他來的這個正好沒有人。
莫寧走到露台遍邊緣,從水泥砌成的高台上看下麵的景象。他雖然看不清,但模糊景象還是能感知的,比如眼前綠色中混著兩塊黑色,顯然是兩撥人對立站著。
“哦,他們要開始啦!”行翼說,“我看看,‘佑弦’的那個老大動了!哇!他一下放倒了四個!”
再仔細的莫寧確實就看不見了,但聽著行翼大呼小叫,他也能對局勢分析個大概。“佑弦”是孤天島比較厲害的組織了,他們老大趙融霜據說是孤天島頂尖的武力派之一,因為副手一手建立了這個組織,因此組織的名字是以副手命名的。
莫寧起了點興趣:“那你看到傅弦了嗎?”
“沒有哎,趙融霜不可能讓傅弦參加這場混戰吧。”行翼跳上高台坐著,兩條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傅弦是他們組織的頭腦,怎麼可能會來——哇!趙融霜又幹掉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