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笑,“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

陸嶴跟他肩並肩往前走,聞言用肩撞了他一下,“心有靈犀?”

宋州又笑。

陸嶴跟林滿漳約好第二天一早出海,晚上便睡得比較早。

第二天五點多,他就打著哈欠起床了。

深秋天涼得比較晚,他起來的時候外麵才蒙蒙亮,還得打開電燈,才能看清屋裏屋外的東西。

宋州跟他一起起來,將他塞進浴室,“別忙活了,我去機構打包點早餐回來。”

陸嶴穿著外套,懶懶地倚在門框邊打哈欠,“你們的早餐有那麼早嗎?”

“差不多,他們有時候會吃宵夜,廚房那邊連早餐一起做。”

宋州洗漱完,轉頭過來親陸嶴的臉頰,“等我一會。”

陸嶴順勢倒在他身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鼻端全是他淺淡的香氣,“好困啊。”

宋州低笑著轉頭又親了他一下,“先坐一會醒醒盹,我很快就回來。”

宋州說完話並沒立即離開。

兩人在這個清晨靜靜靠在一起,靠了好一會,直到陸嶴又快要睡著了,宋州才攬著他的腰,讓他坐到椅子上去醒盹。

宋州去拿早餐。

陸嶴洗漱完,拿陳年穀子拌上蔬菜和魚肉碎,拌了一大桶,提著去隔壁喂鵝。

自台風天過後,他家的鵝就一直養在鵝圈裏,再沒送去河流上遊。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比較冷,鵝群裏的小鵝多,陸嶴怕小鵝生病,幹脆放到眼皮底下看著,要是生病了,也好及時用藥。

喂完鵝,宋州也回來了,兩人坐在院子裏吃早餐。

胖墩現在才睡醒,走出狗窩,前爪往前伸,毛茸茸胖乎乎的屁股拱起,使勁伸了個懶腰,屁顛屁顛地過來討食吃。

陸嶴將它軟乎乎的身子推開,“走,你不能吃太多人類的食物。”

“汪!”胖墩被推了也不走,就蹲在桌邊專注地看著他們。

胖墩大部分時候都沒正形,或坐或躺,什麼姿勢省力用什麼姿勢,唯獨這時候最乖巧,坐得那叫一個端莊。

陸嶴原本不想給它吃,見狀隻好夾起一條魚仔,放在粥裏涮了涮,丟給它。

胖墩疾如閃電,一個前躍,直接將小魚仔咬進嘴裏。

佐粥的小魚仔沒有骨頭,胖墩吃,陸嶴也不怕它被卡住。

吃完早餐,宋州上班,陸嶴出海,胖墩留在家裏看家。

院子裏有狗洞,陸嶴並不怕它會悶著,隻給它留了足夠的狗糧跟水。

陸嶴帶上兩張最近買的漁網,騎上三輪車去找林滿漳。

他到的時候,林棲岩已經到了,正在幫忙收拾漁網。

三人會合,林滿漳問:“開誰的車?”

“我的吧。”陸嶴道,“我車都開出來了,正好省得折騰了。”

“也行。”

林滿漳說著,將準備好的漁網提出去。

陸嶴問:“漳哥,你今天打算放幾網?”

“五網。”林滿漳站直了,道,“也不知道放不放得完,我看今天風向還可以,應該不錯。”

陸嶴手臂一用力,將他的漁網搬上三輪車。

林棲岩則將淡水搬上去。

三人準備好,陸嶴開著三輪車往海邊出發。

他們村沒什麼人出海,海邊看不到人影,船出海了幾乎可以隨便開。

陸嶴上了船,主動去開船,載著林滿漳跟林棲岩往目的海域駛去。

林棲岩忙架上攝影機,拍攝他們開船的情景。

早上霞光萬丈,太陽並不刺眼,反而給天地間一切抹上一層橘黃的光。

陸嶴開著船,船乘風破浪,兩邊激起白色的浪花。

海風有些大,將他們的衣服跟頭發都吹得簌簌作響。

開了半個多小時,他們開到了目的海域。

陸嶴道:“漳哥,你先放漁網吧?”

林滿漳點頭,“行。”

“那我開慢點。”

林滿漳將浮標扔下海,自己坐在船上,兩手撥動著漁網,讓它們在重力作用下滑到海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