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遠在院子裏走了幾圈,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他已經派人去打探宮裏的消息了。
卻遲遲沒有消息傳回來。
讓他更是焦躁不安。
恨不得直接衝進宮裏看個究竟。
他與沈蘭合作,是為了讓皇室逐夏九歌出宮,不是為了要夏九歌的命。
沈蘭卻讓皇後給夏九歌的吃食裏用了劇毒,這分明就是要除之後快。
當然讓淩遠氣憤異常。
言禦弦是從高牆翻進來的,他其實警告過淩遠,讓他離沈蘭遠點。
淩遠當然不會在意他。
而此時聽到聲響的淩遠猛的將手中的茶杯擲了出去。
人在半空的言禦弦則抬手穩穩接了,一滴水都沒有滴落出來,嘴角帶著冷笑:“怎麼?惱羞成怒了!我可是警告過你,蘭蘭一直都想要夏九歌的命,你敢與她合作,就會知道有這樣的風險。”
淩遠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找死嗎?”
“我隻是來警告你,要想保住夏九歌的命,就快些將她帶走,你應該知道,就算蘭蘭再想要她的命,皇後不出手,也做不到的。”言禦弦冷冷說著,言外之意,是皇後容不下夏九歌了。
那麼接下來,夏九歌在皇宮裏,一樣是危險重重。
淩遠握了一下拳頭:“如果這一次按照我的計劃行事,九歌已經被逐出皇宮了,是她自己自作主張,竟然給她下毒。”
一邊冷冷警告道:“最好九歌沒什麼事,如果有事,別怪我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
這翻臉,他可是比任何人都來的快。
對任何人都能翻臉。
言禦弦也上下打量他:“放心,有蘇清蘇太醫在,又怎麼能讓她有事呢,天元門的藍公子也在,自然會護她周全,隻是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能救一次,未必能救兩次。”
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威脅。
他也不想沈蘭再作下去了,他怕沈蘭會出事。
所以,就算再不甘心,也希望淩遠能帶著夏九歌離開了。
淩遠的臉色漸漸蒼白,狠狠握拳頭,瞪著言禦弦。
“其實要帶走夏九歌,也不是易事,有藍奕辰在,連皇上都要給幾分顏麵!”言禦弦又沉聲說著:“你想讓她被逐出皇宮,皇上會放手天元門嗎?”
說得淩遠心口一緊,的確如此。
皇上為了得到天元門的勢力,可是不顧一切了。
他把夏九歌的名聲都毀的差不多了,楚帝還是讓冊封大典繼續了。
的確,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如此想來,淩遠有了幾分無力感。
這路上的阻力太多了,加之夏九歌的心也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放棄了夏九歌。
如果那時候,他順水推舟的與夏九歌在一起,他就不必現在這麼艱難了。
甚至已經將天元門握在手中了。
“你的意思……”淩遠一時間不明白言禦弦的用意了。
“讓她與天元門斷絕所有關係。”言禦弦沉聲說著:“隻要沒有天元門撐腰,皇室何必還要護著她?”
一時間淩遠沒有接話。
他倒是覺得言禦弦的話很有道理。
而且一旦如此,夏九歌便無處可去了,那時候,他的存在就顯得猶為重要了。
讓他心動不已。
隻是要離間夏九歌與天元門的關係,也不是易事。
一邊咬了咬牙,沒有接話。
看著淩遠的臉色變化,他就知道自己這番說詞起了作用了。
“你這樣為她著想,她心裏可有你?”不過淩遠還是嘲諷的問了一句:“半點都沒有吧。”
讓言禦弦的臉色瞬間蒼白,沒有半點血色:“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如果我不是摸透了你們的底細,你覺得我敢與你們合作嗎?”淩遠嗤笑一聲,帶了幾分不屑:“皇室的門坎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何況沈家這樣的小門小戶。”
他覺得沈蘭就是做白日夢。
夏九歌若不是名正言順的天元門權柄繼承人,如何能入了皇室的眼。
在夏府可是半點地位都沒有的。
言禦弦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淩遠的話他可不願意聽,他就是在沈家長大的,而且沈家人對他都特別好。
“你能有今天也不是靠沈家,是你自己用命掙來的。”淩遠又繼續說道,臉上帶著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