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用香料催眠了我,說你喜歡……”淩遠一字一頓的說著,眯著眸子沉睡的樣子。
夏九歌一驚,忙握住手中的鈴鐺,麵色蒼白:“停!”
這話讓她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淩遠沒說出口的話,她已經猜到了。
這的確是傷天害理。
一個小丫頭怎麼能這樣做。
一邊握了一下拳頭,瞪了一眼淩遠:“那……我沒對你做什麼吧?”
都給迷暈了,太彪悍了。
淩遠半睡半醒的點頭,又搖頭。
“你說清楚,做什麼了?”夏九歌急了,不過她知道自己還是完璧之身,應該不會做太過份的事。
此時淩遠就笑了一下。
他的五官很精致,雖然年過三十,卻完全不影響他的氣質和俊俏,這一笑,讓人的心都被牽動了。
夏九歌擰了一下眉頭,如此妖孽,怪不得迷住了當初不懂世事的夏九歌。
這樣一來,師徒一定是做不成了。
而淩遠也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總不能與自己的徒兒有關係,所以,此時夏九歌能理解他為什麼甩袖子走人,還對外宣稱夏九歌沒有學香料的天賦了。
這真的讓人很尷尬。
抹去記憶,也是好事。
偏偏她今天心血來潮,就問了這些話。
真的是自找沒趣。
又看了一眼淩遠,眉清目秀,芝蘭玉樹一般,的確能讓小丫頭深陷其中。
不過這小丫頭不包括她夏九歌。
有楚墨笙那樣的神仙人物擺著,她都不為所動,這淩遠根本不值得一提。
猶豫了一下,夏九歌挑著眉頭,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又開口:“既然如此,大家都忘記吧,放心,我很快就會忘記的。”
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反正,無人知道她做了什麼,她隻當什麼也不知道就是了。
她還是他的徒弟,他還是她的師傅。
也挺好。
然後抬手扶了淩遠,讓他趴在桌子上繼續睡。
隻是正要抽回手時,卻被淩遠給握住了。
一時間夏九歌有些懵,又怕吵醒淩遠,到時候他如果知道她又算計國師,定會壞了她的好事。
抽了一下手,沒有抽回來,夏九歌就急了,忙用另一隻輕輕拍他的肩膀:“師傅,你……你睡會兒吧,徒兒,徒兒該走了。”
握著夏九歌的手,淩遠的嘴角扯了扯,他現在想把她逐出師門了。
很想。
淩遠還是適時鬆了她的手,他覺得當年夏九歌如果有這樣的膽量和能力,他一定不會抹了她的記憶逃走的。
那時候的夏九歌膽小如鼠,唯唯諾諾,雖然天賦稟異,也一樣讓他欣賞不來。
特別知道她隻是一顆棄掉的棋子,更沒有興趣。
眼下卻不同了,現在的夏九歌仿佛發著光一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終於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了,夏九歌有些無奈,她覺得自己今天好像做錯了一件事,這個淩遠雖然不肯把她逐出師門,她也要遠離,當初這正主所做的一切,真的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明明膽小如鼠,竟然對自己的師傅下手。
走到楚墨簫身邊,抬手將他拍醒:“我們走吧,一切都搞定了。”
其實與楚墨簫一起出來,她是放心的,因為他真的被催眠了,一無所知。
反倒是楚墨笙一直騙她,每一次都是無比清醒的,然後知道了她全部的秘密。
真的太可惡了。
偏偏還甩不掉。
讓人十分頭痛。
“好了?”楚墨簫有些意外:“怎麼我也睡著了?”
“我用了催眠的香料,你當然會睡著了,諾,我師傅他老人家都睡著了呢!”夏九歌用眼角挑了挑淩遠的方向,笑意十足。
楚墨簫揉了揉額頭,突然覺得夏九歌很危險,她這一手調香術,如果想要什麼人的命,動動手指就夠了。
越想越覺得心口發涼。
有些堵。
與夏九歌一前一後出了大廳,楚墨簫的臉色有些難看,一直忍到坐進馬車裏,終於開口問道:“九歌,你如果要殺我,是不是易如反掌?”
“我,為什麼要殺你?”夏九歌愣了一下,隨即也想到了重點。
她在楚墨簫麵前露了這一手兒,一定會讓他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