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理所當然的記憶習慣讓宋時琛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平等和平的錯覺,以至於當現實血淋淋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堅持過來支教是想為黔州教育事業,為鹿韭中學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可在這呆了三個月之後,當趙怡的父親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意義。
一年的時光除了自欺欺人的感動,實際上什麼也改變不了。
“老師……”
“你還能走嗎?”宋時琛抿著唇,聲音很低。不管怎麼樣他今天一定要把趙怡帶走送醫院裏麵去。
沒想到剛準備攙扶趙怡站起來,不料被身後的趙父狠狠地推了一把,整個人直接撞上了旁邊的桌子。嘭的一聲悶哼。
“宋老師!!!”
“老子打自己的女兒,算哪門子違法?給她這條賤命已經很對得起她了。”趙父嘖嘖兩聲,“我是說這兩天這小雜種為什麼回來這麼晚,感情是因為你這個……”
他的衣架已經再度被揮起,宋時琛想要躲已經來不及了,下意識的閉眼。
咣的一聲響。
預想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反而被擁入了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裏。
宋時琛睜眼,那個日思夜想的人正像神靈站在他身前,麵色鐵青,手裏拿著原本應當在趙父手裏的衣架。
而趙父撐著身子,正要從地上站起來,嘴角處是一片淤青。
心忽然狂跳了起來,像是漂泊的船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
顧一舟來了。宋時琛滿腦子隻有這一個念頭。沒有見麵的時候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思念,他想忽然有些明白以前黏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顧一舟也會時常說想他。
“人民教師打人啦!!!還有沒有天理王法啦!!!”怔了一秒,趙父忽然瘋狂的大叫了起來。
宋時琛低頭,看見顧一舟手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腫起來的印子,心一緊,不料顧一舟上前一步,狠狠將衣架砸了過去,趁著趙父愣神之際,一個拳頭再次狠狠把他捶在了地上。
“打的就是你。”顧一舟的麵色很冷,“還有,我不是人民教師,不要什麼事情都往人民教師上扣。”
“顧一舟!”宋時琛生怕他惹出什麼亂子,忙拉住他,卻被他將手攥的死緊。
如果自己再來晚一點,顧一舟不敢想。要是知道宋時琛在這裏會遇到這種人,當初就算是把宋時琛綁起來都不會讓他來這種地方。
“你和這個姓宋的在一起你不是老師是什麼?知道你們是城裏過來支教的,不過就是想拿一個經驗證書,裝的多清高呢!”趙父抹了一下嘴角,冷笑道:“勸你們別多管閑事,鬧大了信不信我去教育局告你們,讓你們下輩子也當不了老師?”
“呦,你還知道教育局呢!”顧一舟從地上撿起衣架,狠狠抵住趙父的脖頸,嘴角帶著嗜血的笑,“那你知不知道打罵虐待兒童犯法?”
“老子打的自己的女兒!”趙父想坐起身子,又有些忌憚顧一舟手裏的衣架,隻好去看角落裏攥著宋時琛衣服的趙怡,“你過來,你說,老子虐待你了嗎?”
趙怡:“……”
她看了一眼宋時琛,全身上下抖得厲害,幾乎呼吸不暢,張了好幾次口,最後撇開眼,兩個字說的斷斷續續,“沒……沒有。”
顧一舟:“……”
“看到沒?她都說沒有,你們倆湊什麼熱鬧!”趙父冷笑。
趙怡哆哆嗦嗦想要去牽宋時琛的手,然而還沒碰到忽然瞥見顧一舟要殺人的目光,忙收了回去,磕磕巴巴說:“老師,我想上學,我不想去打工。我想去你說的大學,我想……”
“想你**,你他媽有錢嗎想,還不是老子出錢?你有本事讓你宋老師給你出錢啊!一天天,有點女孩子樣子沒有,活該都沒人喜歡你!”趙父狠罵著打斷了趙怡。
宋時琛氣炸了,剛要說我出錢就我出錢,隻要她願意讀我供她上高中上大學讀研讀博的時候,忽然被顧一舟攔住了。
“首先我希望你明白”顧一舟冷眼看著宋父,“《義務教育法》規定,年滿六周歲的兒童,不分性別,種族,應當接受九年義務教育,其父母或者其他法定監護人應當依法保證其按時入學接受並完成義務教育。”
“其次,你有沒有虐待她不是你也不是她說了算。你要打官司,老子有的是錢陪你耗。”
趙父:“你他媽的……”他氣紅了眼,抄起桌上的水杯就往顧一舟方向砸過去。被顧一舟接住,撞的悶的一聲哼,狠狠摔碎在趙父跟前。
趙父明顯整個人都懵了,
“忘了說,我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報了警,而且你說的話我都錄了音。”顧一舟看著地麵碎成粉末的杯子發出冷笑,“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你自己知道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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