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盧春羽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宿欲,“你是說我害死了寧願?”
宿欲並不回答。而這樣的沉默卻讓盧春羽瞬間心態爆炸,他幾乎控製不住的朝著宿欲和霍祈嘶吼道,“你們是不是應該講點道理?”
“是我逼瘋他的?”
“是我送他去別人床上的!?”
“是我教寧願這個蠢,誰的話都輕易相信的?”
“這一切,這一切原本都該和我沒有關係!”
“如果不是寧願當年對我那點見不得人的感情,我他媽會接到這個電話,然後導致這麼多年都過得戰戰兢兢?”
“你們不懂待在家裏不敢出去的感覺吧!你們不能懂那種接到大火戲,前途無量卻看不到一點光明的絕望吧!”
“的確,寧願是瘋了。可我沒瘋,卻也沒有比他好過到哪裏去!”
“我,我就像個陰溝裏的老鼠,躲在角落裏,時時刻刻都擔心這懸在頭頂的那把刀。”
“你們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我也是個受害者!”
“我以為,你是變相的幫凶。”霍祈冷笑一聲。
“幫凶……哈哈哈哈哈,神特麼的幫凶。”盧春羽終於失控。
“你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嗎?”
“我這個幫凶在家裏足足躲了兩個多月,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
“你以為顧重mv裏那個女演員被當場換掉是在警告誰?就是在警告我!”
“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我拿什麼保別人的命?”
“這也不是你逃避的借口!”
霍祈這句話卻引來了盧春羽的冷笑,“霍大警官,明人別說暗話,您又比我高尚到哪裏去呢?”
“會所拍賣那天,我也在。”
霍祈陡然皺眉,盧春羽卻忍不住的笑,暗示的眼神飄向宿欲,“咱們都是一樣的人,不是嗎?”
他在暗示,宿欲被湛清儀逼到會所以至於被徐陽帶走的那一夜,他和霍祈都在場。
霍祈周身的戾氣頓時控製不住,可宿欲卻輕描淡寫的說道,“盧春羽,你知道嗎?寧願,到死也沒暴露你。是謀殺寧願的人泄露了你的信息。”
“什麼?”盧春羽驚住了。
宿欲看著他的眼神帶著點憐憫,“寧願知道你特別怕死,所以他瘋了也沒有吐出任何關於凶手的線索,也不打算替自己伸冤。”
“因為,他怕你別連累。”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宿欲搖搖頭,“盧春羽,你知道嗎?一個人瘋了,也能說出很多話,可寧願卻是瘋得悄無聲息,失去了一切作為人的表達能力。”
“他們摧毀了寧願的人格,可他的靈魂,卻還在想要為你庇護。”
“盧春羽,你配不上他的喜歡。”
說完,宿欲站起來離開審訊室。
霍祈下意識追在後麵。
“宿欲!”他有心想要解釋那天晚上的事兒。
可宿欲卻笑了笑,“盧春羽鬆口後,後麵的人不需要我在和你一起審了。”
“你可以直接抓捕當年的父子倆,最多到晚上,秦錚會拿回來一本資料,你順著查,一定會得到徐家的罪證。”
“嗯,我會的。可宿欲……”霍祈還有話想說,但宿欲已經離開了。
霍祈想要把人攔住,後麵屬下過來告訴他小警察那頭已經撂了。他背後的人,果然是徐陽。
“為什麼?”霍祈不明白。
“因為嫉妒。”
“他說頭兒你也是上麵空降,憑什麼就能當組長,他不過是關係不硬而已。”
“就因為這個?”霍祈覺得啼笑皆非,“神他媽的關係,老子是被貶到這頭修身養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