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手段,哀家倒是始料未及。”齊太後嗤笑著拂了秦司衡遞過來的茶。
秦司衡半分未曾避讓,“母後,隻要兩月,兩月就好。”
齊太後冷笑一聲,對著一旁低著頭的鄭皇後也嗬斥道。
“這事皇後也有份?”
鄭皇後一臉錯愕,她望了望兩人,卻不敢言一字。
齊太後哪裏還不明白,連道三聲好。㊣ωWW.メ伍2⓪メS.С○м҈
......
連關山脈的山洞內。
“你這小丫頭雖畫的很不錯,但你圖上這個轉軸的地方,依我看來不妥,此處若是......”
葛家三兄弟沉迷造鹽之術已久,嚐試許久終有些心得,如今見了這畫,頓感有些東西通順了,可卻有的地方與心得所背,這才一再提出修改。
鍾容兒揉了揉太陽穴,她這幾日睡的不算好,這三人又爭吵不休,實在頭疼。
赫山眼見這場麵,看了看鍾容兒的臉色,當下就發了話。
“聽這位鍾小娘子的意思吧。”
葛家三兄弟麵麵相覷,臉上卻有幾分不悅之色。
“按照圖紙設計的,做出成品,需要多久?”
葛家老大看了眼赫山,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答道。
“這圖紙所做並不複雜,若人手充足,七日便可,但這圖紙有許多地方需得修改。”
鍾容兒不欲多爭辯,當機立斷。
“先生將所需修改之處,一一擇出,工匠按照圖紙大體做出模型,然後所需修改之處,做出兩套零件,到時測試便是。”
葛家三兄弟一聽,這才互望了一眼應下了。
“大人安排地方吧,等人手地方都安排妥當,我再過去。”
赫山微微行了一禮,粗聲應了,領著人下去了。
鍾容兒揉了揉太陽穴,這葛家三兄弟足足爭吵了兩盞茶的功夫,也不知後麵會如何麻煩,一月之期若到,她便已有五月身孕,越是往後,肚子越發大起來,於她越是不利,她需得想好萬全之策才是。
她心中思慮萬分,倒是頭疼的厲害,當即讓冷霜閉了門子,臥了榻休息起來,她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保全好自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奈何她便是沾上枕頭,也睡不著,腦子裏千頭萬緒,恍如一團亂麻,更不知該如何去解,想著想著,腦子裏便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人每每情動時都會一聲聲喊她,囡囡。
在落雨閣,在潛龍殿裏,他柔聲細語,日日在耳畔,與她下棋作畫,如今不過物是人非罷了。
想著,便是兩行清淚從緊閉的眼眶裏滲出,她往塌內躺著,倒也無人可瞧見,隻是自覺心涼罷了。
許是腹中的小家夥感受到自個兒娘親情緒不好,有些感應似得踢了踢。
鍾容兒想這孩子定是個乖巧聽話的,白日裏從不鬧人,隻晚上偶爾有些動靜罷了,等將來生下他,定要取個安靜的名字。
將來.......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有將來。
這一覺足足睡到了晚間,冷霜察覺有些不對,這才撩開了簾子,這才看到塌上的人雙頰緋紅,似是染了風寒一般,額頭滾燙。
她不敢耽擱,當下就去尋了赫山,希望能找個醫者來。
可這連關山脈的山洞內皆是些粗糙的漢子,平日裏有些什麼,也是胡亂一通藥下肚,或者是咬咬牙就過去了,偶爾有嚴重的,這才會遣人挪出去瞧,一時間哪裏能找來女醫。
赫山沒了法子,想起葛家老三,倒是學過些醫術,這時候也隻能找他先去瞧一瞧了。
葛家老三生的一副文生模樣,有些書生氣,作畫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