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什麼時候下的?”蘇杭還有點迷糊。
“都下了幾個小時了,你還睡得這麼沉,蘇杭你是豬嗎?”他說到後麵自己心虛地笑了,他明明也是才醒過來的。
“你還不是一樣?”
薑習沐否認般的反問:“你又知道了?”
“我就知道。”蘇杭嗆道。
薑習沐的手鑽進她的睡衣在她身上遊走,還貼著她的耳朵低笑:“那你知道我現在要做什麼嗎?”他隻是想逗她一下。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想著明天還要上班,蘇杭連忙抓住他的手:“我有點渴了,去幫我接杯水。”
薑習沐一時滯住了,手從她身上離開,平躺著把頭枕在他交扣的手上:“我為什麼要幫你接?”
“那我為什麼被冤枉成豬?”
薑習沐噗嗤一聲笑了,起身去接水。
飲水機的水壺還沒燒開,薑習沐站在窗邊看這冷落的雨夜,眉眼沉靜如水。穿過縫隙的風帶來涼意,但他卻不像以前一樣感到孤獨了。
正往杯子裏倒水,天空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的驚雷,薑習沐沒設防被嚇了一跳,水壺一偏滾燙的水就澆到了手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他痛得蹙起了眉,跑到廚房用冷水往傷處淋。
蘇杭見薑習沐去得有點久便起來看,去客廳沒見人,又尋著動靜走到了廚房:“來廚房幹嘛?”
“手被熱水燙了,來用涼水衝衝。”薑習沐不在意地說。
“我看看。”
薑習沐卻把手背到了後麵,笑道:“又沒什麼大礙,看它幹嘛?”
蘇杭還是不放心,執拗地拉過他的手一看,這哪裏是沒什麼大礙,手背一片紅腫,都起泡破皮了,一時心疼得不行。
薑習沐見她像是要哭了,忙哄道:“這隻是看著嚇人,就是小傷而已。”
“什麼小傷嘛?”她輕聲駁他。
她拉著他的手去客廳,他也很順從地跟她走。
幫他消毒上藥纏紗布,蘇杭的動作細致,但嘴上卻忍不住嗔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這下受罪了吧。”
薑習沐沒把真相說出來,要是說自己被雷聲嚇到好像會有點沒麵子。
可誰知下一秒就聽到蘇杭幽幽地說:“是不是被雷嚇到了?”
薑習沐略微驚訝的神情證實了她的猜想,她忍不住笑:“你怎麼傻乎乎的?”
薑習沐用不滿的眼神看向她,故意凶巴巴地說:“你能不能有一點同理心,我都這樣了你還笑。”
窗外無跡的黑夜和室內溫馨的明亮是分明的涇渭,刷刷的雨聲和他們的談話卻夾雜到一起,快樂的抱怨的……
薑習沐手受傷了不能沾水,做菜洗碗洗衣服這些瑣事就都落到了蘇杭這裏,往常他也會幫著做一些。
吹完頭發後,見薑習沐坐在沙發上玩遊戲,蘇杭湊近去看。贏了一局後,他把手機扔到一旁。
“不打了嗎?”她問。
薑習沐很欠地說:“不打了,老贏沒意思。”說完自己還不好意思地笑了。
蘇杭“切”了一聲,然後就被他拽著坐到腿上,他笑道:“怎麼?是不服嗎?”
“沒有啊。”她細聲說。
她剛洗完頭,身上是好聞的洗發水味道,他的手拂過她的發絲,聲音帶著放鬆的黏意:“我也該洗頭了。”他在暗示她。
她裝作沒聽出來,還“好心”地提醒:“手套在第二個抽屜裏。”
“我不想用手套。”薑習沐幽怨地看著她。
“那就別洗了。”
薑習沐把她從腿上拉下去:“你就是這麼對待病中的我?你這女人也太沒良心了。”
不就是手燙傷了嗎?怎麼被他說得像……但當時看到傷處時她可不是這麼想的。
蘇杭沒再逗他,拍了下他的肩:“走吧,去洗頭。”
薑習沐抱著手仰躺在浴缸裏,蘇杭怕水灌到他的耳朵眼睛,打濕頭發時很小心。
他的頭發很茂盛,像他的人一樣,讓人感到一種蓬勃的生命力,那種少年的朝氣讓蘇杭著迷。
看著他圓圓的腦袋,有一瞬間蘇杭覺得他是某種毛茸茸的動物。
她用指腹幫他洗,力道和速度都剛好,薑習沐覺得很舒服:“想不到你還有這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