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候，管家來傳話，說因蔣太醫現在暫居親王府，所以太醫院派人將壽禮送到這裏來了。
當時屋裏隻有我和小變態。
雪舟還沒來。
我倚在床頭閉目養神，小變態坐在邊上為我施針。
我還不知道雪舟今天生日，他之前從未提過，就隨口問了一句：
他人呢？
管家說蔣太醫今早用完早膳便出府了，說是出門采買些東西，莫大人代他收了壽禮。m.X520xs.Com
我聽過點點頭：
本王知道了。
其實人情往來這些瑣事，莫緒進府後由他處理，我早已不再過問。
既然他專門派人回我，我也就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
小變態本來好好地紮著針，聽見莫大人三個字，手一哆嗦，劃出一道血痕。
我受了疼，睜開眼瞟了他一眼。
這家夥倒吸一口涼氣，生怕被老管家發現了告訴莫緒，嚇得臉都白了一層，迅速裝作診脈的樣子，捏住我手腕流血的地方遮掩起來。
我有點好笑地望著膽戰心驚的小變態，也就沒喊疼。
管家沒注意到小變態毛毛躁躁地失了手，繼續回話說莫大人知道王爺與蔣太醫是舊識，又素來親厚，所以特意問王爺，除了親王府平常賀壽的禮單，是否需要他再準備些別的禮物送與蔣太醫。
我想了想，搖頭道：
不必了。
……………………
管家一走，我就讓小變態把針撤了。
我說今天不紮了，本王要找東西，戳著針不方便。
小變態不樂意：
該紮的穴位都沒紮完呢，這樣急著草草收了，何談療效，根本治不了病。
我滿不在乎道：
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不急於這一時，反正我的病又好不了。
結果一句話沒說對，小變態就生氣了，偏過頭不理我，說什麼也不肯拔針。
他不拔，我自己拔。
誰還沒長手似的。
我趴在床頭的櫃子旁，打開一個個小抽屜，埋頭翻找收藏的眾多寶貝，隨口問小變態哪天生日。
他不知自己哪天生的，便頗覺沒趣，梗著脖子揚起頭，假充傲嬌地說：
過生日有什麼好，本座從不過生日。
我說生日那天可以理直氣壯地收禮物呀。
小變態知道我在翻等下送雪舟的東西。
他撇著嘴，酸溜溜地移開視線，嗤之以鼻道：
都是底下人送來拍馬屁的。
能有什麼好，我才不稀罕。
……………………
我從抽屜裏摸出一個舊舊的小匣子，遞給他：
人啊，每年都有一天，能夠當一次壽星，收一次壽禮。
小變態沒接。
你想幹嘛？
他蹙起眉頭，警覺地看著我：
禮多必詐，你肯定沒安好心。
我一聽，不錯不錯，這傻子長心眼了，就笑嘻嘻地逗他道：
送你一份壽禮，恭喜你又長了一歲。
爭取不要越活越變態，最後活成一個老變態。
小變態看我諷刺他，登時黑了臉，怒氣衝衝地扭頭就走。
哎呀，別走啊，走了就沒意思了。
我衝他喊道：
好啦，不是壽禮，是聘禮可以吧
小變態停下腳，回過頭，對我怒目而視。
我說你不要的話，本王拿去送雪舟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小變態一陣風似的搶走了。
小變態嫌棄地抓著那巴掌大的小匣子，抬手顛了顛重量：
不要白不要。
說完小心地揣進懷裏，一甩袖子氣哼哼地走了。
……………………
那個小匣子其實是我以前和桓雲，唐悠一起做的惡作劇小機關。
我們最喜歡拿它去嚇唬人。
打開匣子的扣鎖，揭開蓋子，會猛地彈出一條假蛇，衝著人搖搖擺擺地吐信子。
若不事先知情，必被嚇一跳。
如果凝神細看，還能瞧見紅紙做的信子上，歪歪扭扭地寫了三個蠅頭小字：
逗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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