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正是春意濃時,驕陽正好,連風吹來都是帶著花粉味的暖香。
攬月樓是盛京最大的花樓,即便是白日也笙歌不休,輕紗軟帳伴著咿咿呀呀的歌聲,添出幾分旖旎的氣息來。
二樓,蘇言歡抱著個包裹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後門。
後門停著一輛馬車,彩月站在一旁東張西望,顯然已經等了好長一段時間。
見她大包小包的樣子不禁嘟囔了一句,“小姐,你怎麼現在才來。”
蘇言歡倒是也想早些出來,聞言用細白的手指戳了戳彩月的額頭,“你家小姐我能出來就不錯了。”
今日薑朝月不知道發的什麼瘋,堂堂當朝公主竟然問起她有沒有勾引人的法子起來,法子她倒是有,但是她卻不敢教。
若是不教,則又要被她纏著,若是教了,那不就是禍害人家好兒郎嗎?
幾番思量之下,她決定到郊外山莊避上一段時間,等著薑朝月這股勁兒過去。
“都安排好了嗎?”
聞言彩月心虛的往二樓瞟了一眼,然後把她往馬車上虛推了一把,“我做事小姐還不放心嗎?快上去吧。”
不說這句話還好,蘇言歡聽了這句話又要把手指往她額頭上戳,這個丫頭就是根牆頭草,跟了她這麼多年,還總是幫著薑朝月坑自己。
彩月見她又要發作,將話題扯開,“小姐,你是不是長胖了,怎麼現在連上馬車都費勁。”㊣ωWW.メ伍2⓪メS.С○м҈
蘇言歡斜了她一眼,沒說話,輕飄飄的踩著小凳上了馬車。
“長胖,是不可能的。”
今天多長一兩肉,明天扭都扭不動。
彩月偷偷翻了個白眼,幫她把馬車簾子拉下來,熟能生巧的附和道,“那是當然,我們小姐是盛京第一花魁,攬月樓的頭牌清倌,彈琴跳舞樣樣精通的言歡姑娘。”
雖然這句話她已經聽了很多遍,但是卻依然很受用,聞言懶懶的嗯了一聲,也就沒再說話。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了起來,窗外的景色逐漸往後移去,蘇言歡擺弄著桌上的擺件,心思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陽春四月最適合去郊外住著了,雖然往年她都是和薑朝月一塊去待上一段時間,但是無奈今年薑朝月有了其他人要去陪。
思及此,蘇言歡的唇角微漾起一抹笑意來。
她就隻能但願被薑朝月看上的那個人自求多福了,畢竟被當朝最受寵的皇二代看上,這個福氣也不是誰都能消受的了的。
城裏的喧鬧聲漸漸小了下來,她漸漸地開始犯起困來了。
“還有多久到山莊?”
車夫意外的沉默,細看有白煙縈繞在車廂內部。
蘇言歡心下一驚,想要掀開車簾,眼前的景物卻開始模糊起來,然後她一翻眼,就這麼暈了過去。
聽見馬車裏的動靜,車夫沒有任何反應,繼續駛著馬車。
攬月樓二樓,蘇言歡的房間裏。
一名穿著芙蓉色軟紗裙的女子翹著染著丹蔻的小拇指,扶著額,搖晃的流蘇打在耳邊使本就明豔的眉眼更添幾分俏麗。
“公主,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薑朝月抬手,原本圍在周圍唱曲的人紛紛退下。
她端起桌上的茶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雖然事出有因,但是蘇言歡想躲著她那就不對了。
近日安遠王一黨有所動作,安遠王向蘇言歡不斷的送禮,想要討她歡心,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看上的是攬月樓的財力。
原本薑朝月隻是想將她送到郊外避一避,但是如今看來,山莊還是別去了,得去山溝溝才行。
“去兩個人在暗中守著她,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窗外的大樹飄下幾片綠葉,就再也沒了動靜。
“彩月,你們家小姐這兒的茶不錯,本公主拿走了。”
今日蘇言歡身上穿的軟煙羅紅石榴裙還是從她那兒拿走的料子,做成衣裳穿著倒是好看,她拿了幾兩茶也沒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