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閱言,我這輩子,真正有的也就隻她一個,顧家那麼大,你搶什麼不好,非要把她搶走呢?”
“放開她,你有什麼,衝我來!”盧閱言淡淡道。
何安安劇烈的掙紮了起來,唔唔的直搖頭。
“你別動!”
“安安,別動。”
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我不和你兜圈子,今日叫你來,就是問你,你們兩個,你要誰的命?”
何安安掙紮的更瘋狂,她的眼淚淌了滿臉,嘴裏塞了布團,淚水濕了布團,她須臾間就嚐到了苦澀的味道。
盧閱言!
走!
她在心底嘶吼。
那個男人卻閑庭信步的走了進來。
顧海潮刷的抽出短劍來,撂倒了和安安的脖子上。
隻要稍稍一動,以那劍的鋒利程度,何安安馬上就會身首異處。
“她的命。”他輕輕淺淺的答。
顧海潮笑了起來,他的笑聲逐漸放大,漸趨瘋狂。
“盧四爺!”他猛地停下來,喝了一聲。
“你確定嗎!”
“盧家形勢一片大好,你如今風頭正盛,以後還有多少富貴日子,你舍得嗎?你又不是沒死過夫人,再多她一個又何妨?”
“你別動!”盧閱言眸子一凜。
他說話間身體顫動,劍刃擦到了她的脖子。
顧海潮咬緊了牙,握緊了短劍。
“好,你還真是癡心,我成全你!”他將劍收回來,喝道:“來人!”
屋子外很快來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家丁,手腳麻利的把盧閱言捆了起來。
“你先鬆開她!”盧閱言一直沒反抗,可那些人捆到一半,他忽然出聲。
顧海潮冷笑一聲,先斬斷了何安安腳上的束縛。
盧閱言緊緊盯著何安安,她哭得越發厲害,他隻十分溫柔的對她笑了笑。
他料到過的,早在決定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天生的命格,誰也改不了,總有一天她會遇難,那他將她的命換回來就是。
雖然僅和她過了幾日的好時光,但,足夠。
盧閱言被人捆的結結實實,顧海潮一劍斬斷了何安安手上的繩子。
家丁把盧閱言往顧海潮那邊用力一推。
何安安掙脫束縛,拿出嘴裏的布條,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
“盧閱言!”
她渾身都在顫抖,看見他落在了顧海潮的手裏,拚盡全力突然奪了他的短劍,一劍插進了他的胸膛裏。
“走啊,走啊!”她泣不成聲的去扯盧閱言。
顧海潮看著自己胸口的劍,流下血來,流下淚來。
他卻隻是死死地抓住了盧閱言。
“快走!”盧閱言著急的看她。
“我走什麼走!你個傻子!你來幹嘛!你給我過來!我求求你,你放開他,放開他!”何安安死命的拖著盧閱言。
她絕望的拉扯著,哭出聲來。
“盧閱言!”
顧海潮隻覺得所有的力氣都在流逝。
當胸一劍。
是她最後給他的東西。
他苦笑的看著自己的胸口,手卻鉗子一樣鎖死了盧閱言。
而後他閉上眼睛,踩上了一塊凸起。
地麵忽然軋軋動起來,原本整齊的地麵忽然像兩邊分開,熱浪一瞬間就席卷了屋子。
滾燙的地麵下,露出熊熊燃燒的火來。
盧閱言在地麵動的那一刻,用盡全力把何安安撞了出去。
而後他和顧海潮兩個人掉進了熊熊大火裏。
何安安被他撞得一個趔趄摔到了門外。
她瞪大眼睛,心髒陡然被什麼東西攥的死緊死緊。
地麵完全敞開的時候,衝天的大火熊熊而起,房梁上又嘩啦啦潑下油來。
顧海潮和盧閱言掉進火裏,被那油一淋,燒成了兩個活人。
何安安連哭都忘記,她脫力的扒在門檻上,死死地盯著那一幕。
全世界的色彩都暗下去,她隻看得見那火。
大火燒開了繩子,盧閱言終於掙開了顧海潮,卻再沒力氣走出來。
“下輩子,我絕不會娶你,但我會做最強大的人,護你一世周全。”他隻留下這樣一句話,就倒在了火場裏。
大火瞬間舔舐了屋頂,整個屋子都燒起來。
火苗燎到了何安安的頭發,她渾然不覺。
隻死死的盯著他倒下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