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魔尊大人還真是奢華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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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吱呀一聲從外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蘇白離聽到響動,側頭看了一眼。
來人穿著華貴,氣宇軒昂,麵容俊俏到不可忽視。
是現任魔尊,也是他的徒弟——殷無殤。
殷無殤沒有變,除了額間多出來的紅色九蓮墮魔印,臉貌倒和三年前沒什麼變化。
世人口中冷心冷肺、刻薄無情的魔尊,卻是這樣一個外表俊俏昳美的翩翩少年。
蘇白離瞥了一眼殷無殤,便淡漠的移開了眼,隻有殷無殤還在直勾勾的看著他。
師徒二人打照麵的方式還和從前一模一樣,隻不過彼此位置換了。
從前都是自己高高在上俯視著他,而這一次……換成他俯視自己。
……
殷無殷站在床邊沉默不語,一直靜靜的看著他,目光有些怪異,像是久旱逢雨,又像是枯木逢春。
周身的黑色魔氣張牙舞爪,又充斥無法壓製的喜悅。
蘇白離又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魔尊一直冷硬陰鬱的戾氣,這會兒竟有緩緩消沉下去架勢,罕見的平易近人。
……
師徒二人皆無言。
沉默片刻後,殷無殤移開了視線,目光落在蘇白離被黑玄鐵縛住的腳上。
白玉似的雙足隨意地疊搭在薄被上,精致完美宛如雕刻師的傑作,腳趾頭一個一個圓潤光滑,連腳背的弧度都完美到恰到好處。
而那根烏黑冰冷的玄鐵,與他雪白到仿佛透明的肌膚倒也十分相襯,帶著一種黑暗淒涼的美感。
年輕的魔尊喉結上下滾動,壓低聲音道:“好久不見,師尊!”
蘇白離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識的將腳藏入薄被中,冷哼一聲:“也沒多久,不過就三年而已。”
“錯,”殷無殤搖頭。“是三年零兩個月多七天。”
蘇白離一愣,這個瘋子竟然把日子記得這麼清楚,果然時時刻刻記著尋仇。
他冷哼一聲,強迫自己壓下了心裏的害怕和絕望。
更確切的說,是害怕也沒用,事已至此,反正已經糟成這樣,不會更糟了。
殷無殤抓過他藏在被子下的腳踝,帶著薄繭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在他腳背上撫過。
他的膚色極白,腳背更是因為常年隱藏在鞋襪之下,膚質極其嫩。
被他手指來回刮弄幾下後,竟然泛上了粉粉的紅,在黑色玄鐵鏈的襯染下,色氣滿滿。
蘇白離頭皮一麻,這孽徒瘋了?果然病得不輕。
好歹自己曾經是他的師尊,這家夥竟然淡定的把玩他的腳?
有句古話叫士可殺不可辱。
被他如此折辱,蘇白離莫名覺得尷尬又窩火。
他抬頭怒瞪著殷無殤,用力扯回在他大手中的腳,咬牙道:“滾開。”
“滾開……嗬……又是滾開。”
殷無殤似笑非笑,無光的漆黑眼眸裏有陰鬱一閃而過,讓人看不到他究竟在想什麼,隻有眉間的蓮花墮魔印愈發的紅豔妖治,仿佛染了鮮血。
“八年前,徒兒剛入師尊門下,師尊對徒兒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滾開。”
殷無殤俯視著他,視線如一張冰冷的網,將蘇白離從上到下,從臉到手,甚至腳都不放過。
那模樣像極了要將他切割成千萬片,將他裏外看個透徹。
剛剛緩緩柔和的黑色魔氣,這會翻山倒海,風雨欲來。
殷無殤的語氣也愈發的冰冷,咬牙切齒中,帶著莫名的恨意和不甘:“這難聽的字眼,從來都不曾聽到師尊對江小念說過,同樣都是你的徒弟,我哪裏比不上他?”
“同樣都是你的徒弟,為什麼隻對他寵愛有加,卻將我踐踏入泥底?”
蘇白離一愣,咀嚼著他話中的意思,又悔又恨。
他猶豫片刻,小聲辯解道:“我要說我當初是認錯人了,你信嗎?”
殷無殤沒聽到他細若蚊蠅的聲音,側頭道:“什麼?”
“沒什麼……”蘇白離低頭,認命的歎了一口氣。
算了,解釋了你也不一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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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離不是修真界的人,他是穿越過來的。
當初睡前看了一本書,因為某些原因跟作者大吵了一架,氣急之下一不小心打翻了鍵盤邊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