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暗黑的地牢中,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
一盆滾燙的熱水傾瀉而下,倒在女子嫩白如雪的小腿上,頓時浮現大片觸目驚心的紅。
女子顧不得腿上火辣辣的刺痛,瘦弱的身子往角落縮去。
倏然出現一雙粗糙的手掌攥住了她的腳踝,朝著油燈下拖拽去。
女子清麗姣美的麵容滿是驚恐之色,她戰戰兢兢地望著居高臨下凝視著她的女人。
隻可惜銀白色的瞳孔像失焦一般,儼然一個瞎子。
不,她就是瞎子。
方才對她行凶的奴婢對那個女人馬首是瞻,曲腰說道:“太子妃,接下來要怎麼收拾她?”
被喚做“太子妃”的人一身嫣紅色的華服滿是花紅柳綠的穿戴,華貴中透露著俗氣。
尤其是那一手的翡翠丹蔻,微掩著火紅的唇,一雙丹鳳眼眉飛色舞愉悅極了。
她正是歲南魚同父異母的庶妹歲菱然。
“歲南魚,要怪就怪你生了一張狐媚臉!不但勾引太子殿下,居然還讓攝政王都傾心於你!”
她張揚地挑起眼尾,眸中迸射出濃烈的嫉恨。
“也不怕告訴你,你的眼睛是我毒瞎的,嫡女又如何呢?現在還不是像臭狗一樣躺在我的腳下!”
“歲菱然。”地上的女子吐出虛弱的聲音,“我不會放過你的!”
歲菱然輕笑一聲,嬌柔的手指挑起歲南魚的下巴。
“歲南魚,你就安心赴死吧,黃泉路上,記得撿起我燒給你的紙錢。”
“婉兒!”她驀地發狠,對身旁的婢女吩咐道,“送她上路。”
隻見幾個婢女拿著白綾纏上她的脖子,倏然一緊,她的臉色驀地變得青紫,手臂下意識地瘋狂掙紮著,從婢女腳下摸到了一把刀,她發了狂似的在她們動作的手上劃了下去。
“啊!”
婢女痛呼一聲鬆開了手。
“廢物!”
歲菱然咒罵了一句,抄起地上的白綾朝她撲過去,張牙舞爪的模樣沒了平日的端莊,活像個瘋婆子。
兩人扭打中,撲哧一聲!
歲菱然眸中的驚恐很快又被瘋狂之色取代,像是怕她不死一般,再次狠狠地刺了進去。
直到對方停止了掙紮,徹底沒了呼吸,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良久。
歲菱然睖了一眼愣著的兩個婢女,怒斥道:“還不快點火!把這破地方連帶著這個賤人一起燒了!”
大火燒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陰隋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具幹枯的焦屍。
隱約中,她看到了這個張狂不可一世的男人抱著她的屍體流下了眼淚,壓抑的哭聲逐漸歇斯底裏放肆起來。
直到看到他撿起地上那把沾著她血漬的刀,緩緩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歲南魚慌了。
“不要——”
眼前的場景陷入黑暗,她猛地睜開眼,撞進一雙陰鷙猩紅的瞳孔裏。
細長銳利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漆黑的瞳孔深邃得像是能滴出墨來,情緒晦暗不明。
眼前的男人戲謔地冷笑一聲,“不要?你還想留著別的男人的種是嗎?!”
歲南魚驚詫地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他就是讓整個上赫國甚至是皇帝都忌憚的攝政王——陰隋。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