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鴻那裏眼中已經布滿了血色,但他還在堅持。
石陽更為狼狽,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
“唉…執著的孩子……你忘記了就剩下你自己了嗎?”突兀的話語很輕,但卻傳遍了整個戰場。
忍不住抬頭去看聲音來源的人們,赫然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頂轎子。那蒼老的聲音正是從裏麵傳出。
“沐長老……”聽出了轎子內之人的身份後,庚鴻身子忍不住顫抖著收回了那對石陽砸出的一拳,立即單膝跪地向天誠懇一拜。
見狀的石陽哪會錯失良機,當即一劍向庚鴻刺去。
“心腸好狠,你不知荒戰靈族就剩下庚鴻自己了嗎?”又是一句蒼老的話語傳出,花海上那正在交戰的雙方竟然同時停止了戰鬥。
石陽的一劍在距離庚鴻後背一米時被生生的止住,無形中一股大力直接轟在了石陽的身上。
當即石陽就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搖搖飛出摔到了地上。
“北獸盟的前輩……”石陽立即站起身子後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話語裏有了恨意。
“庚鴻不能死,所以你要死。”
這一次石陽看清了說話的人是誰,因為對方出了轎子。已經站到了天空中。
那是一名年歲已高的老嫗,滿臉的皺紋湊成了一條條歲月的溝壑。
接著一道光芒自那老嫗身前飛出,直指石陽。石陽沒有去躲,因為他知道自己躲不了。這就是境界的差別,分神之後每個境界的差別。他與對方之間那條巨大的鴻溝,另得石陽失去了跨越的勇氣。
就在那光芒就要接近石陽時,卻突然憑空消散。
這一異狀讓得那本認為自己死定的石陽出現了短暫的驚乍,隨即便明白了過來。
“荒戰靈族的殘孽不可死?那我東仙域的首席戰爭長老就可以?”仍是要死不活的話語,自那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石陽左側的周掌櫃口中傳出。
“千老……”雖然壓下了內心的激動,可石陽的話語還是出現了顫抖。
周掌櫃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小石頭你先歇息吧。”
石陽猛烈的搖了搖頭,強行提起了幾分精神“我還可以再戰……”
“怎麼?”未等石陽說完,周掌櫃眉頭一皺嚴肅了起來。
“呃……聽千老的吩咐。”本就有了內傷的石陽心頭一暖下也不再強求,當即抽身離開了戰圈。
“舊人相逢,老身略表問候。”那漂浮在空中老嫗,右手用力一攥手中的拐杖。
一道巨大的虛幻蛇影從其背後飛出,蛇頭對著那花海之上的周掌櫃直接砸下。
四周那之前還在交戰的修士們雖然堪堪閃躲開來,但還是受到了波及、紛紛吐出了鮮血,精神隨之都是一萎。
這隻是對方的隨意一擊,並且針對是周掌櫃。如此條件之下,還會令上百距離周掌櫃比較近些的修士受傷!
想到那巨蛇若是衝自己而來的東仙域修士忍不住一陣哆嗦。而那些也被波及的北獸盟修士眼中卻有了狂熱!
麵對這條如實質的巨蛇,在它臨近自己時,周掌櫃終於動了。
隻是一根手指伸出,慢悠悠的點在巨蛇的吻部。
一圈圈靈力的波動前後擴散開來,那巨蛇從被周掌櫃點到的位置開始向上、眨眼間潰散。
做完這些的周掌櫃快速的收回了手臂,再次負於背後。隻是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周掌櫃剛才點出一指的手掌有了顫抖。
“為了給千某一個見麵禮,你竟然連自己宗門弟子都不顧。你真是蛇蠍的榜樣。是吧沐素雲?”對沐素雲的修為有了心驚的周掌櫃(千老)並沒有在表麵顯露出來。
那漂浮在空中的沐素雲仍沒有欲要落地的想法,訕訕一笑反擊了一句“你的往事,老身還是知曉一二的,你要讓老身幫你想起嗎?千揚?……”
沐素雲所指之事,周掌櫃哪會不知。雖然已經過去很久,可再次想起時,仍然是心頭一痛。
“沐素雲!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忘了我們在此地那第一次交手嗎?你忘了你為什麼敗給我嗎?”
千揚的話語,讓得二人雙雙沉默。過了很久,沐素雲仰頭大笑了一聲“哈哈……老身怎會忘?如果可以重來,我一樣還會如當初那般!我獸族是決不允許和你們人族………”
“夠了!”還未等沐素雲說完,千揚(周掌櫃)袖袍一甩打斷了她的話語。
“數千年了,你還在騙自己?千某可不信你不在乎血肉之情!數千年你都不願去尋他們夫妻二人,你真的是不在乎嗎?還是說你也希望他們夫妻二人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沐素雲在看,她沒有打斷千揚的話。是啊、自己難道真的不在乎嗎?這麼多年來,自己真的沒有希望過自己女兒可以幸福嗎?當自己看到自己女兒的傳訊時,自己難道就沒有笑容嗎?